“活色生香”
闻言路盎然先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一边,目光很快就顺着陆痕的视线锁定了椅子上团着的浅蓝罗裙。
“好。”
她走过去,没费什么力就找到了个不起眼的灰色小包裹。
一打开,里面全是些颜色瑰丽的圆胖小巧的瓷瓶,琳琅满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儿家的水粉胭脂。
路盎然将包裹捧了过去,“陆大哥哪瓶才是……”解药?
之前陆大哥让她找药,她也没多想。
走近了她才知道陆大哥为什么要让她帮忙找了。
一袭嫁衣的沈姐姐,一手勾着陆大哥的脖颈,一手紧攥着陆大哥的前襟,脸还埋在了陆大哥掌心,简直像藤蔓般缠得密不透风,陆大哥是难以抽身啊。
看着两人如此亲密无间的肢体交缠,路盎然刚有些退热的耳根又开始回烧了。
看着这情形,沈姐姐中的该不会是什么……虎狼之药吧?
路盎然没敢乱瞄,只将视线定在陆大哥托着沈姐姐脸的那只手上,可盯着盯着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陆大哥你手受伤了?”
受伤?
陆痕看向自己的手。
有血从指缝流下。
之前不是没感觉到蚂蚁爬行般温热液体流淌的微痒感,但他以为是泪水。
他没有痛感,那这血……
心头微沉,这下陆痕完全不理会沈流灯黏黏糊糊将脸往他手心凑的动作,五指收紧强硬地掐住下颚将她的脸抬起。
她嘴角的鲜血让路盎然一惊。
“陆大哥,快,沈姐姐怕是咬到舌头了!”
陆痕拧着剑眉呵道:“沈流灯松嘴。”
可沈流灯眼神涣散没有丝毫反应。
陆痕掐着她的双颊,试图让她松口。
但脸都掐红了,她牙关紧闭,双颊仍是紧绷着的。
见状,陆痕将拇指挤进她的唇间,强硬地撬开她的齿。
这是他第二次对沈流灯做出这般堪称下流的动作,上次无关风花雪月,这次同样不是。
粗粝指尖仔细地从奋力抵御外敌的舌尖捋到舌根,再转到舌背顺回,没发现什么大伤口。
想来那些血应该是她咬破腮肉所致。
渗进骨髓的阴寒刺痛让沈流灯下意识咬住腮肉来维持些许的清醒,自是她有多煎熬,牙齿上的劲就使得有多大,强行抵开牙齿的手指很快就见了血。
那捕兽夹般深嵌皮肉的唇齿,光是看着的路盎然都觉着痛。
生怕沈姐姐一不小心将陆大哥的手指咬断,路盎然连忙将药袋放在了床上,“陆大哥我去找点东西替你。”
这次沈流灯倒是想咬便咬了,那狠劲像是要在陆痕指骨上留个印记。
陆痕并没有如她上次想象的那般将她的牙全掰了,他只是皱着眉,但面色算得上平静。
“沈流灯,哪瓶是你需要的药?”
他甚至无视手上的剧痛,拿起药罐,一个个让她辨认。
耐心简直好得不像话。
也不知是因为被陆痕喊全名的压迫感,还是肌肉记忆,在陆痕拿起那天青色的小圆罐时,沈流灯咽了咽喉。
口腔的收缩陆痕自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找到块布巾路盎然赶了回来,“陆大哥,你松开点手,让沈姐姐咬着这个就行了。”
陆痕没抬头,只是专注于沈流灯的反应。
他拿了个别的药罐在沈流灯眼前晃,见她没什么反应后,又换回天青药罐。
吞咽频率果然要更高些。
为了确保,陆痕将天青药罐递给路盎然,“这药能缓解寒症吗?”
路盎然打开罐口,拿出颗药丸轻嗅了几下,“这药中确实有能缓解寒症的药材。”
那应该是了。
陆痕拿过药丸,指骨不知疼痛地曲起,骨节顶在沈流灯上颚,让她紧闭的唇被迫张大,从而顺利地将药丸塞进了她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没过多久凝结的丹田就如同被泡在了温水中。
渐渐流向僵硬四肢的暖意一点点缓解了阴冷的刺痛感,沈流灯冷到混乱的思绪被梦境捕获,陷入了更深度的混沌当中。
彻底失去意识的沈流灯像是被抽了骨头的鱼,全身没了力气,不管是紧攥陆痕前襟的手,还是紧咬的牙。
看着怀中不停颤抖的人渐渐安睡,陆痕抽出了拇指,拿下缠在身上的手,将她放在了床上。
沈姐姐安稳的睡颜让路盎然松了口气。
她给沈姐姐盖好被子,刚想问问在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了陆大哥垂在身侧,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
“陆大哥你的手……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陆痕目光从沈流灯也不知是被汗还是被泪弄得湿漉漉的脸上移开,低头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