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利诱
不知是她轻松的神情,还是赠的药的缘故,陈苏觉得身体似乎松快了些。
“素不相识的,我让你等就等,你还真是胆大。” 说着她将一大包赤血草一分为二。
“我也不是那爱占便宜的人,东西虽是我去拿的,但位置是你提供的,也算是分工合作了。”
懒洋洋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他过于认真看她,直到不知何处飘来的花瓣“嗒”地坠于眼皮之上,眼睛才后知后觉地眨了下。
没能看清她的表情。
他再回过神来时,怀中就被扔了个鼓囊囊的包裹。
陈苏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这么轻易地得了这么一大包赤血草。
但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她就转身离开了。
他盯着她曼妙背影,低声道了声谢。
准备进屋的红衣女子像是听见了,脚步微顿。
她偏头道,“如果你要离开的话还是趁早吧,你先前本就闹了一遭,若是被人发现赤血草尽数被盗,你怕是很难藏身了。”
提醒完便反手带上了门。
吃了她给的药缓过来不少,他听从劝告很快就离去了。
那次明教之行,除了带走了满怀的赤血草,还有那道刻进脑海里的红影。
……赤血草?
他这么一说,沈流灯倒真有些印象了。
差不多两年前吧,酒过三巡间,突然发觉院子中多了个手持长剑,满身是血却眼神狠厉的男人。
亡命之徒般肃杀。
她随口问了句他是不是来杀她的,原以为他下一秒应该会拼着残躯取她性命,哪曾想他连连摇头,生怕她误会了什么似的。
浑身杀气的男人竟会因为她一个随意的问题而显得无措。
出于兴味,她帮他打发了后面跟来的小虫子,询问他的目的。
那人说他来明教是为了赤血草。
她就顺着问了句他知不知道药放哪,谁知那傻小子竟真一五一十将自己查出的位置告诉她了。
寻思着自己炼药的赤血草也不多了,加上那老头子又因她在与陆痕的比试中落败,重罚了她,那不得去薅一把让老头子出点血。
酒也不喝了,她直奔傻小子说的地方而去,果真找到了赤血草。
她半分没犹豫,直接将那满满一箱子赤血草全都打包回去了。
她虽是陆痕的手下败将,但又不是人人都有他那般的习武天赋。
药库的守卫防防别人还可以,若是防她,防不住的。
当她背着满满的“收获”回去时,见那男人竟在原地打坐。
她问他怎么还在,他呆呆地说她让他等她。
原是打算要是他离开了,她就勉为其难地将赤血草全部收入囊中。
没想到那小子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亚子,竟是这般听她的话。
她一个素不相识之人让他等便真等了。
这般,她就不太好占他的便宜了,分了一半赤血草出去,权当作他告诉她药草地址的报酬。
为了避免分出去的赤血草打了个转又回到老头子手中,她便提了句让那傻小子揣着赤血草赶紧溜。
之后看守药库的长老都要把整个黑风崖给翻过来了,连片赤血草的叶子都没能找到。
也没听说有人被抓,想来当初他是顺利拿着赤血草逃走了。
举手之劳的事,而且她完全就是由着自己的心情来的,这就算救他了?
看来两年来这小子光长个儿不长脑啊,还是这么傻。
再说了,他以男宠的身份陪在她身边又算什么?
有恩必报,干脆以身相许?
但她注定给不了任何人回应。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在男人专注又隐含期冀的目光下,沈流灯偏开了视线。
“嘶……站了这么久,小石子扎得脚疼。”说着她便抬足离开了他的鞋面,转身走向石床。
方才还行迹亲近的两人,现今如隔天堑。
陈苏盯着被踩出小坑的鞋面,神情是显而易见的落寞。
看她的眼神,他知她是想起了,只是不想回应他的心思罢了。
一如那日,她制住了他的话,连诉说心意的机会都不愿给他。
她看起来随和不羁,极好相处的模样,但那也只是在她允许的范围内,她切断了所有人亲近她的路。
她似乎不想与任何人有太深的联系。
坐回石床的沈流灯拍去脚底的石屑,有些石屑因为站了太久都嵌进了肉里。
方才说疼也不单单只是转移话题的借口,她只有一只脚踩在陈苏鞋面,另一只自是扎扎实实压在细小却尖锐的石屑上。
山洞中沉寂了良久,眼前的男人像是能盯着自己的鞋尖看一辈子。
他这副模样让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