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
前段时间为了考老家的事业单位毅然辞职,开始奋发图强的看各种书,然而现实总有些残酷,看到题本上的数学相关题,我就真有些无力了,毕竟,我可是高考数学10分的人。
秉持着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我还是认真备考了一切与数学类无关的各种题,意料之中的,没有考上。得知我没能考上的那天,我爸对我说:“好了,这下又要找工作了。”我没说话,只是沉默着,因为好像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一次,我破天荒的没有出去找工作,甚至没有逃离老家,现在想想,连我自己都惊讶于我能在老家呆这么久,我不禁一遍遍的问自己,岁念,你的梦想呢?真的要放弃了吗?等到的回答是:“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
肆意实现梦想的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但我好像都快忘记2019年那个自信闪光,炽热滚烫的自己了。我努力回想自己那年的意气风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于是我翻出了那年的朋友圈,那年,我的朋友圈还很热闹,不像如今这样死气沉沉,那个时候,虽然属实辛苦,但总归是发着光的。
我认真的看着2019年的自己写下的那些话,羡慕那时的自己热烈和勇敢。她明明就是四年前的我自己,可我却觉得她无比陌生。她说初三的时候她喜欢上播音,她开始自己摩挲学习,下载了配音App,自己模仿着那些素材原声练播音腔,关注着喜欢的声优,幻想着有一天可以比肩。
但,其实我依稀记得,她不止喜欢播音的。
她喜欢跳舞,幼儿园毕业的时候为了可以不拖后腿的上台表演《归巢》,她很努力的记动作,甚至在一次上课的时候被一起表演的同学叫排练也毫不犹豫的去了。她其实很羡慕姐姐可以去学跳舞,妹妹可以去学钢琴,而她只能被送去学珠心算,可就算她学了珠心算,数学也依旧差的一塌糊涂。如果当时叛逆的大闹一场就好了。
她喜欢看小说,后来她嫌弃小说里“女主和男主成了同父异母的兄妹”的剧情太过狗血,就开始自己写。一开始写出来的全是清一色白富美高富帅人设,后来开始写凄美的古风,甚至在初中时还偷偷给杂志社投过稿,一直到现在也偶尔会写一写。前段时间收拾旧物还翻出来好几本从前手写的玛丽苏小说,虽然有些没眼看,边看边吐槽自己写的什么玩意儿,但却还是舍不得扔掉。
她喜欢唱歌,小学的时候还有个男生夸她唱《坏女孩》里面的女声部分好听,他说:“本来以为小凌的娃娃音已经很甜了,结果感觉你比她还甜。”她脸红的说了三遍谢谢,也很礼貌真诚的夸了那个男生:“我觉得你唱汪苏泷的《小星星》特别好听,比我们班xxx唱的还好听!”,xxx,是当时她觉得她们班唱歌最好听的男生。谁会不喜欢被夸呢,尤其还是那样一个温柔的少年,所以后来,拜这个男生所赐,她拥有了一个能把所有歌唱成甜歌的技能,不管什么歌,都习惯性的高几度唱。
那个时候还没有“夹子音”这个词,还是到高中时班上“飞歌”唱《阳光总在风雨后》,我右前桌的一个女生问我“你觉不觉得你的调太高了,有点怪怪的”,我当时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因为我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唱的,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有点懵,幸好我左前桌的女生帮说了句“这是她的特色。”我当时无比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后来也如愿和她成为了朋友,虽然现在已经没有联系了,但我会永远感谢并记得她为我解过的围。
她喜欢电台,明明自己的感情坎坷到可以写一本be小说,却还是会为别人的遗憾而落泪,她总爱用自己最悲伤的过往去安慰别人,她总说:“你这已经很好了好不好,你看看我。”她是个执拗的人,下定决心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包括她自己,所以她一个人去了上海,做了一段时间情感电台,可是,非专业的人在圈子里太不值钱了,很快,她就被换了下去。
没有人支持她,所以这条路她走的异常辛苦,她不敢也不能告诉父母她过的有多糟糕,上海的物价太高,房租太贵,水电,宽带,吃饭就能把五千多的工资消费殆尽,可路是自己选的,再难也要认,她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至少在做自己喜欢的事”,那个时候她并不后悔一个人义无反顾的去上海,只是在听到“你的声音非常符合这个角色,但是我们可能更偏向于科班的面试者”时,有些难过。
她不禁想,如果高二那年传媒老师来招生的时候,她再坚持一点,爸妈会不会同意她学播音主持,如果他们同意了,这个角色自己是不是就能拿到了呢。不,她坚持过的,甚至为此和父母翻过脸,传媒学校的老师帮她做父母工作都没能有用,所以啊,她也只能认了。后来她被现实击败,重新回到大学混到了一纸毕业证,父母都让她考一个执业医师助理证,她说:“我不想干这行。”
妈妈问她:“那你想干什么呢?”她没说话,“你想干什么你说出来,我们难道不会支持你吗?不要天天一副这种样子。”她瞬间红了眼眶,“你不要问我想干什么,我想做的你们从来没有支持过!”该怎么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