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伤
“杨统领!”唐婻又叫了一声。
她皱眉看向杨砾。
她等不了了,朝廷已经派了兵,如果那个梦是真的,他...怕是要死......
唐婻握紧了手,想到那个结局她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
那个人死了,仿佛她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杨砾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可触碰到唐婻的眼神忽然就说不出了。
那双含着泪慌张又坚毅的眼神.....
“尚仪可想好了,司礼监曹吉祥尚且顾虑您的身份,可出了大镱宫一切都不一样了,一旦出了什么差错,等着的就是一个人仰马翻的结局。”
“杨统领,请备马。”唐婻双手抱拳对着杨砾鞠了一躬。
杨砾看着唐婻低着的头颅,乌黑的头发绾成一个簪子扎在头上,薄弱的肩膀对着她....
他曾在宫中见过她,大宴之时旁人把酒言笑,宫中稍有荣誉的女眷,只有她直挺挺的立在一旁一言不发,仿佛清风明月一般,二十四局都传言的母阎罗,仿佛是个笑话。
明明是比月亮还皎洁的一个人。
唐琦善的嫡女,当朝皇后的器重,大镱宫的二品尚仪。
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去送命呢?
因为党争?
不是。
因为爱情?
杨砾吃嗤笑了一声,大镱朝里竟然还有这东西。
他看向唐婻光洁的额头,张了张口道,“好。”
“给,唐尚仪备马!”杨砾大喊道。
随即,一旁守夜的禁军就为唐婻牵来了马。
远方的朝霞只是隐隐有了颜色,红日还未真正探出头来。
大镱城楼下那宛如长龙般浩浩荡荡的篝火那般的显眼。
那兵是要去杀秦令川去的.....
唐婻抬头望去,手中握紧了缰绳。
“尚仪,保重。”
风把唐婻的碎发纠缠到耳侧,她淡淡回了句,
“杨统领保重。”
远方,朝霞即将来临。
“驾!”唐婻抽了马鞭。
马立刻就跑了起来。
“驾!”唐婻又抽了一下马鞭。
马儿带着人奔驰出了宣武门,一路上唐婻在马上不断的取出自己的牌子给守卫看。
“这....唐尚仪怎么这般的急,这个天儿,还骑着马.....”
宣武门守卫疑惑的看向唐婻奔跑的身影道。
唐婻坐在马上,她心急如焚。
前面支援的士兵已经走了好大一段路。
她是单骑,比起速度只快不慢。
但仅凭方向还是不能去判断秦令川到底在哪里。
唐婻跟在军队的周围,身下的马只能沿着士兵列阵的边。
“那个方向.....”唐婻眯起了眼。
不是仓廪粮仓,是....
她忽然一下子明白秦令川要做什么了。
唐婻收缩了眼。
“驾!”唐婻喊道。
她得快点了!快点!
“驾!”唐婻又喊了一声。
马过礁石,一个身形不稳,马腿弯到了地上。
唐婻从马上重重的跌落了下来。
砂石覆盖到了她的身上,唐婻倒在地上止不住的咳嗽。
她的身上全是脏泥,额头上也破了血。
马蹄险些踩到了她的身上。
唐婻疼的她倒在地上浑身颤抖。
“疼.....”她轻语喊了一声。
她的腿疼的要麻掉了。
额头上的血顺着脸留到脖子上,她拿裙摆擦了擦。
强撑着自己站起了身。
身旁的马嘴里吐着热气。
唐婻一点点扶着马身,总算站了起来。
她向后望了一眼,朝廷的军队快要过来了。
唐婻伸出了脚,咬着嘴唇上了马。
挂着血的手握紧了马鞭。
“驾!”唐婻喊道。
马继续前行。
前面就是长宁巷
青石板上到处都是鲜血,地上铺着满满的一层尸体。
横七杂八的兵器混杂在尸体中。
唐婻下了马,额头上还在流血。
尸山火海......
她的梦,唐婻的心忽然暂停了一下。
她慌了,彻底的慌了。
“秦令川!秦令川!!”
“秦令川!秦令川!!!”
空荡荡的长宁巷里回荡着凄惨的女声。
“秦令川!!”
“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