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之一
,万花丛中过叶叶皆沾身的人也能有这么深重的寂寥么?
梁拾意忆起她曾从传言中描绘出的白居岳全然是个四不像,她为什么要执着地相信白居岳有很多女人呢?
坚称自己是白居岳千百分之一似乎反而是梁拾意自己的保护层,让她始终警醒自己不能对白居岳抱有太多的期望。
但她心中最大的期望并非是对白居岳的,而是祈盼自己有一日能与他并肩同行甚而......
梁拾意晓得自己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后,但若要承担起大晖的泱泱天下,她这位“太后娘娘”理应便该同首辅大人并行吧。
这勉勉强强算是公心,梁拾意也不否认自己更存着私心,她今日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了。
反正前面也打开天窗说了几句亮话,扭捏无益,梁拾意决定索性一鼓作气,明明白白地问出来:“白居岳我问你,我于你到底是几分之几?”
白居岳还是没有答话,但梁拾意捏拳给自己鼓鼓气,接着道:“我晓得你非是一个敢做不敢当之辈,我若说得对时,你就转向我好不好?”
“百分之一?”
白居岳没有反应。
“十分之一?”
他的身子仿若有回偏的意思,但梁拾意马上接着问道:
“五分之一?”
白居岳旁的梁拾意或许不清楚,但行事之果决她深有见识,犹犹豫豫便就一定不是真实的答案,她接着问道:
“二分之一?”
白居岳的脚尖转了方向看来这次他是真得有意回身,梁拾意丧气地垂下头低声吐出:“凌姐姐和我......”
“臣同凌太妃根本不存在娘娘臆想中的关系。”
白居岳终于开口了,梁拾意一下重新抬起头郑重地缓缓地问道:
“所以......我于你也是一分之一对不对?”
白居岳启唇俨然想说什么,梁拾意抢先:“你回身又没有反驳,我就当你承认了。”
白居岳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口中没有吐出一个字,而是将眼神别向了一边。
梁拾意咧开嘴:“你真得承认了!”
她蹦下床奔向白居岳,想踮起脚帮他扫掉发顶的雪,但半途忽而又改了主意,她冲到窗户前“唰”地一下将窗户推开。
呼呼咆哮的疾风裹着雪花冰粒冲来,瞬息之间只着寝衣的梁拾意就被吹了个透,裸|露在外的肌肤如被凌冽的寒意刮得生疼。
她的腰被一把拽住,与此同时窗户“哐”地一声重新关上。
但梁拾意还是被白居岳搂着转了个圈,他的背抵在窗上似乎是确认将它彻底合死。
“娘娘真疯了不成?”白居岳语速极快带着咬牙切齿。
梁拾意没有答他的话,而是先瞥了眼屋内的衣镜。
“白居岳你瞧我也满头落得都是雪,这样我们算不算共白头了?”
她转眸仰头回看向白居岳,终于见到他眼中的潭水泛起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