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大早起来就是闹哄哄的，待到吃了早饭才知道这次是为了给她过生日。

程诺二十二岁的生日，她自己很少过生日，小时候没这个意识，有蛋糕吃就很开心，到了乡下，大家都没这个习惯，自然不会给她这么一个孤女特地过生日。

今年要不是王佳妮随口问了一句，她估计也不会想起来。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靳言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这句诗句，好心好意带着她出来旅游，她却一心想着如何分手。

程诺背对着他没说话，早就做好了打算，只不过正好赶上了这个时候罢了，哪里是特地挑选的时机。

换了衣服转身，猝不及防地看见他那深情的眼神，缠绵缱绻，泛着一圈圈的涟漪和温柔。

她最怕这种眼神了，感情债最不好还，若还是开始时的合约关系，程诺反而轻松些，靳言越投入其中，她越觉得慌乱和愧疚，就像他所说的，明月照沟渠。

“害怕了？”

靳言轻笑了一声，伸手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一向讨厌和异性的接触，可对她偏偏是个例外。独处时就愿意和她腻着，也不觉得烦。

他慢慢吸一口气，味道淡淡着，混着沐浴露的香味，和她身上的气息混在一起，很是香甜。

“你认真了？”

语气里颇有些不敢相信的意思。

程诺身上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她的身份条件摆在这里，白手起家的一代不会找她这种没背景的，而有权势的二代又会嫌弃她的出身，她要么找和她同一阶层的打工族，要么就是条件还不错的离异男，靳言这种身份她是想也不敢想。

女孩的眼里很湿，里面的水色似乎要溢了出来，下颌被靳言勾着手抬起，露出脖颈到肩部的线条，流畅自然。

不知何时，背后的拉链又松了。

程诺锤着他的胸口，娇嗔道：“你就想着这事。”

好几次，程诺心里有着疑问，都被他用这法子糊弄了过去。两人在一起时各干各事的时候居多，其次就是在床上。一开始两人都不熟练，程诺为了少受罪总是哄着他轻一些，他找到了诀窍后倒是无师自通地掌握了一些技巧，这种事两人都投入进去舒服了许多，只是这频率让她有些抗拒。

靳言抬眼看了下时间，凑上前又重重地亲了一口才替她理好衣服，抱着她换了个方向，两人面对面平视，情人间的亲昵和爱意遮掩不住。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靳言给的承诺简单，只要小姑娘能像他这样坚定，他就一定不会辜负这份情谊。

耳边的这句话弄得程诺身子又热又麻，酥麻的触电感传遍了全身，飘飘然地将重量全部依靠着男人。

两人之间似乎又有一些发生了变化，不仅是他们察觉到了，小李看见两人肩并肩从民宿走出来时就敏锐地发现不同，自觉地主动接过靳总手里的行李箱，余光撇着那程小姐手上的戒指，只觉得有些熟悉。

将他们送上飞机后，他才想起来，这是去年圣诞节，靳总特地给她买的。先前局势还不明了，靳总的心思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司机可以揣摩，他原以为靳总只是随便买了一个哄程小姐开心。

铂金指托上一处粉钻，小小的一颗，公主方形的切割，每一面都熠熠生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它的具体形状，戴在手上同她今日所穿的衣服极配。

程诺每一次伸手都要朝那个方向望上一眼，她从没想象过靳言单膝跪地求婚的场面，也没想象过自己被求婚的场景，多维空间里两条平行线相交，程诺说不清道不明现在的心情，只觉得整颗心都被那个男人塞得满当，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后和他的视线对上，情动地主动把自己送上前：“你要说话算话。”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靳言嗯了一声，在黑暗里默默地勾起了嘴角，摸着女孩的头发，一圈一圈，两人的关系就像藤蔓缠绕那样，断断续续地牵扯连接，到了最后，也分不清理不顺。

两天的海边度假，一下飞机就是大海的气息。

程诺皮肤敏感，受不了在太阳下暴晒，靳言更是不乐意去人多的地方，两人大半的时间就是待在酒店里看着其他游客在沙滩上奔跑，到了傍晚的时候才有工夫手牵手去外面散步。

程诺花二十块钱买了塑料桶和铲子，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学着白天其他人一样挖沙子。

裙子腿上都沾上水，头发也因为刚才跑了一小段湿答答的。

靳言站在旁边给她拍了两张照片，左右滑动了一下，觉得自己拍得不错，嘴里笑道：“多大了，还玩小孩子的玩具。”

“人家想玩嘛。”

腿上被蚊子咬了几个大包也不在乎。

程诺抱着桶换了个位置，正好就在一处躺椅身边，靳言坐了下来，替她把垂下来的头发捋上去，心里痒痒得很，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