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七 章
女近来每次总是沉默着做完,没有多少逗弄的心思,就打发叶予潜离开。
无怪忽很多人家削尖脑袋要把家里的坤泽送进宫来,若是机敏的枕边人,着实能头一个就发现异样。
叶予潜选择沉默与乖顺,他知道赵翊此刻需要这样的人,只要过了这一关,自己必然会成为她更加倚重的心腹。
叶予潜默默收拾好身下,盘好散乱的发髻,起身向太女告辞,太女依旧懒撒的依在塌上,乌发如瀑,随意披散下来,眉如远山,红唇黑眸,目光幽深看着叶予潜慢慢梳妆。
叶家日子很清净,叶丹丹病后,叶盈盈也跟着没了先前的活力,先前的话本早已弃之不顾,每日开始钻研医书。
叶予潜心乱时,会去给父母上香,在佛堂静坐。
佛堂安静,不受外面纷纷扰扰,叶予潜点燃一对烛,拿起念珠和木鱼,敲了几下。
忽而叶盈盈拎着裙摆从外面跑进来。
“哥哥,宫里的丧钟响了!!”
叶予潜自蒲团上爬起来,提起衣摆,快步走到院中,冲着皇城的方向。
“当当当……”
如此数目,如此规制!
圣上崩了!!
怪不得太女一直沉默,心绪不佳,老皇帝急切弄死王家。
宫中不曾传出圣上龙体欠安的消息,只是今日辍朝一,不曾想圣上竟然就崩了?!
想想调回来几个将领。
一切早有预兆。
叶家素来简朴,没有大红大紫的物件,下人们赶紧从库房里拿出白灯笼,把廊上唯一几盏描过红漆的灯笼换下。
叶予潜穿上麻衣,匆匆出门往宫里去,宫城外已经有很多大臣集结而来,一路上都是忙着挂孝的人家。
宫城已封,守门的是京畿营的将士,穿甲胄、立长枪,执弓箭,严肃压抑的气氛,让人毛骨悚然。
叶予潜游走到城边,看见韩潇潇,上前故意不懂装懂问:“小韩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韩潇潇白了一眼,这不是十分明显的事?叶予潜多少心眼子,还在此处不懂装懂。
圣上召韩家入宫,肯定宫中有变,调回几位将军与白家互相制约,韩家才是掌管京畿营的四朝老臣。
大臣们挤在宫门外,焦急等候内宫开门,进去为先皇奔丧,兵部几位大臣已是唉声叹气,小声议论起来。
西北方向肯定又要做乱。
先前从边疆归来皇太女就断言,此次只可能暂时安宁,虽说收回故土,但很难毕其功于一役,今后不知道还要缠绵多少年。
战事停止不到一年,西北地区蠢蠢欲动。
先前王家卖国谋利,雪上加霜,而今老皇帝薨逝,边境几个小国肯定会趁机作乱。
众臣不担忧太女的带兵打仗能力,只是太女而今膝下无出,断然不能再御驾亲征,若无太女压阵,朝中几位将领,像是谁也不服谁。
王家卖国,也不知卖到何等地步,各处布防若是大换,又是一桩劳民伤财的大事……
过得一个来时辰,宫门打开,大臣们齐齐哀嚎起来,挤挤挨挨,走过甬道,往正殿去。
先帝灵堂已经布置好,内侍们有条不紊,殿外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护卫。
皇太女今日不能着红,披着麻衣,两个皇子簪环尽褪,不施脂粉,跪在棺椁一侧,哭得泣不成声,摇摇欲坠。
皇太女赵翊,傲然立在殿中,脊梁站的挺直。她早就预料到这一日,已经准备好独自一人撑起晋国的天。
大臣们看见太女,一瞬间像是有了主心骨,群臣呜咽夜的嚎哭奔进大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恨不得以头抢地。
皇帝身边的掌印公公,请来圣上遗诏,礼部大司马宣读。
“为江山大计,还请殿下即刻登基,主持大局!”
左相领着群臣下拜,恳求赵翊登基。
先皇膝下唯有她一个继承人,虽是个乾元,也比坤泽要好,但新旧交替,总免不得一样的流程。
内侍鱼贯而入,捧着天子的衮服、当场为太女换上,众臣齐齐下拜,三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一阵接一阵荡漾开来。
依着皇家规程,辍朝三日之后,应当还有一次隆重的登基大典,太女正式临朝。
忽而外面一乘单骑打着响哨冲进来。
太女快步走出,动处有风,殿内呜咽的大臣止住哭声,慌忙起身。
这是军营急报的信使,先皇钦命,可飞马入殿禀报!
信使一跃下马,身有血污。
“启奏圣上,西北戎狄作乱,于九月初一,屠我雁门关外两座城池!”
说罢,那信使呈上信筒,兵部侍郎才接过,信使哀嚎一声,伏地吐血,气绝身亡。
“厚葬之,明日不辍朝,六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