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
怜香殿门口的禁军轮流把守,即使到了深夜门口依旧有人。
禁军见一人走来,正打算制止,等来人凑近了才发现是悦贵妃的贴身宫女,还不等他们问话,青叶就跪下来。
“我家娘娘实在是病得重,请你们行行好把太医给请来,我家娘娘一定会有重谢的,奴婢也感激不尽。”
禁军没有像像嬷嬷一样置之不理,而是扶起青叶,派其中一人去请太医。
他们在来看守怜香殿之前,陛下特意嘱咐他们,若是悦贵妃有何不对的情况,一定要来报。如今夜深了,他们不敢打扰,只好先去请太医。
太医一听是给燕宁看病,起了怠慢之心。今夜是他当值,可宫里的人一般鲜少在夜里传太医,他也可以得空休息。
他之前白日里只给了几服药打发人,如今是夜里更是不想去,随意找了个理由,把禁军打发走了。
被派去请太医的禁军既没办法,也不敢打扰傅延,只好折中去找双全,向双全说了事情的经过,问他有什么办法。
“完了!”
双全顿时睡意全无,暗道不好,立刻去向傅延通报,没打算瞒燕宁的情况,若是燕宁有什么闪失,宫里怕是要不安生了。
傅延浅眠,双全才轻轻喊了几声“陛下”,傅延就醒了。
他支起身子,因刚清醒,声音略显低沉:“何事?”
双全颤着声音回道:“方才守在怜香殿的禁军来报,说是悦贵妃病了。”
傅延一把掀床幔,眉头紧皱,担心道:“太医那边怎么说?”
双全低着头,吞吞吐吐道:“是派人请了太医,可太医不肯去。”
双全话毕,室内一片寂静。
“不肯去?”傅延声音沉冷,神色晦暗不明。
“是的,陛下。”
傅延直接起身下榻:“更衣,去怜香殿,把太医院的传到怜香殿侯着。”
“是。”双全知道,今夜注定不太平。
傅延带着宫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怜香殿的消息像风一般席卷皇宫,即使现下是夜半。
各宫早已睡下的人被这阵仗惊醒,全然不知又发生了何时,当得知傅延去了怜香殿时一个个精神抖擞,又得知今夜太医院当值的人也被一道传去,就知道今夜有大事发生。
怜香殿灯火通明,禁军宫人一律守在门口,等候傅延差遣,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可宫门外的角落里早已布满看热闹的人,都拉长了耳朵企图听到些什么。
傅延赶到怜香殿时,今夜当值的李太医早已跪在院子里,见到傅延时身子更是抖如筛糠,隐约猜到傅延是为何传召他。
傅延越过李太医,一踏进屋里就见青叶红着眼睛,他什么也没问,快速向燕宁走去。
燕宁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眉心微蹙,面上透露出不正常的红色,额上细汗岑岑,打湿了碎发,虚弱得像一只雨中的小猫。
傅延的触摸燕宁的脸颊,他感觉手掌似乎触到了碳火般的滚烫。
“宁儿。”他唤了燕宁一声,燕宁烧得糊涂,对傅延的喊声毫无反应。
傅延握紧的拳头上青筋突起,叫了青叶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青叶哽咽道:“娘娘前些日子就有些不适,奴婢就让嬷嬷请太医,谁知太医不肯来,只打发了几副药。今晚娘娘发烧,奴婢又让嬷嬷去请,可嬷嬷却嫌麻烦不愿去。不止如此,连平日里的饭食,用度,还有娘娘的例银都被克扣了大半。”
双全听了都直摇头,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人接下来将面对的是怎样的下场。
“双全,把人叫进来!”傅延心里的怒气翻腾,积攒了一路的火气彻底爆发。
跪在院里的李太医都听到了傅延带着怒气的声音,吓得腿直打颤,跪在地上起不来,还是一旁宫人将他一把拉起来。
嬷嬷在屋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睡得正熟时被院外的动静吵醒,以为又是青叶在弄什么幺蛾子,打算出去找人算账,没想到看到的是傅延,立刻关上门躲回屋里不敢出去。
房门被人扣响,嬷嬷被吓了一跳,她打开房门,门外站着几个宫人,为首的正是双全。
“嬷嬷,陛下传召,跟我走一趟吧。”
双全没让嬷嬷进屋,而是让她在门外等着。
嬷嬷心里焦急,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去,想要看清里面的情形,可怎么也看不清。
她朝双全一脸讨好样,打探道:“可否问您一声,不知陛下找奴婢是何事。”
双全听了青叶的控诉,半点好脸色也没给她,嗤笑道:“陛下让你在这等着就等着,哪来那么多话。”
双全睨了嬷嬷一眼,转身进了屋里。
嬷嬷讪讪地闭上嘴,只能提心吊胆地侯在外边。
夏夜的风顺着大开的窗吹进怜香殿,凉风环绕,整个屋里极度舒适。李太医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