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境
傅延派了禁军把守怜香殿的消息给宫人吃了一颗定心丸,还没等最后的判决旨意下来,沉寂已久的赌局重新开盘,就等着明早分钱。
毫无悬念,众人纷纷都押燕宁输,没有人会在结果明确的情况下压燕宁赢,除非他是傻蛋。
不看不打紧,这一看还真看到了几个傻蛋。记录压定结果的册子上,燕宁赢用红色标记,燕宁输用蓝色标记。
红色标记在蓝色标记的对比下寥寥无几。
“没想到还有人会压悦贵妃赢。”
“我来看看。哟,还真是。”
“压的赌注还不少,我估计是把全部的身价财产都给压了。”
“这些人怕是傻蛋吧。”
“哈哈哈……”
欢笑声此起彼伏。
除了燕宁,福柔也是那些个傻蛋之一。
福柔每天都会花银钱打听消息,总盼着得些不一样的消息,如今算是如愿了。
当听到傅延不仅没有解决掉燕宁的困境,反而派禁军把守怜香殿,此举看上去更是火上浇油。她告诉自己要沉着冷静,想一想自家皇兄是不是有什么隐情,思索了片刻后……
“不行,我想不通!”
福柔直冲冲地往宫门外跑,想找傅延要一个说法,还没踏出宫外就被门口的守卫给架了回来。
一来二去,实在是跑不出去,气得把东西都给砸了。
傅潇远在宫外的王府,自然没能听到消息,依旧安然闲适度日。
玉嬷嬷向太后说了傅延下的命令及宫中谣言。
“太后,您觉着如何?”
太后听了傅延的做法也小小震惊一下,不过很快就放宽心,以傅延对燕宁的上心劲,绝不可能如宫中传言一般对燕宁不管不顾,定是再打什么主意。
“他有自己的想法,随他去吧。”
燕宁恍恍惚惚地坐在门口的长廊上,盯着门口的禁军发呆,可门口的禁军不管横看竖看都是真实的,不是梦。
她看久了觉得脑袋隐隐作痛。
青叶站在一旁着急,傅延一直很宠爱燕宁,现下这种情况她看不懂了,也不好开口。
“娘娘,你早膳没吃,对身子不好,还是吃些吧。”
燕宁摇摇头,看起来没什么精神:“青叶,我不想吃,没什么胃口。”
燕宁说完起身向园子里走去,身形摇晃,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她缓缓走到亲自种下花的那片泥土前,用指腹轻轻拨了拨刚长出来的嫩芽,本想等解了禁足后邀傅延来看……
燕宁叹道:“他不会来了。”
燕宁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里。
“青叶,我想睡会。”燕宁一头扎进被褥,不见半点动弹。
青叶给燕宁盖好锦被,放下床幔,退了出去。
燕宁望着帐顶,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梦到了很多关于以前的事。
她那时刚嫁给傅延做侧妃,对于傅延的了解仅限于福柔的口述或者和他们出门游玩时的了解。
傅延长相英俊,才华横溢,待人有礼,是个做夫君的不二选择,只是有时会让人觉得他疏离且客气。
出嫁前爹娘掏心掏肺得告诉她,嫁了人平平淡淡过日子,保住性命最重要,没有的不要强求,不要学些见不人的勾心斗角把戏,把自己弄得像个怨妇。
毕竟,傅延身份不一般,以后可能更不一般。
她那时对傅延既说不上不讨厌,也谈不上爱得死去活来。
她不知道傅延对她的感情是否和她一般,她只知傅延的府中只有她,没人和她勾心斗角,傅延也待她很好。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对傅延渐渐放得开,也没想过傅延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他会抱着她,在她耳边柔声说话,时常让她红了脸,傅延看了也只是笑了笑,把她抱得更紧。
或是他的手有力地握着她的手,一起作诗绘景,又或是陪着她坐听窗外雨,闲时赏落花。
后来,傅延的身份真的更不一般了,他继位当了陛下。
她心里一直谨记她爹娘说的话,对于后宫三千佳丽勾心斗角的生活不免有些担心,她决定闲适度日,安稳最重要。
她从侧妃一路升到贵妃,后宫里并没有三千佳丽,只有掰着手都能算过来的妃嫔,也没有勾心斗角。
傅延一如既往待她。
她察觉到自己对傅延的感情不一样了,对他的渴求更多,不知他是否像她一样。
燕宁醒时,眼角早挂了一颗泪水。
她都快忘记自己要追求的安稳,咸鱼度日般的生活。
擦了擦眼泪,坐了会,燕宁朝门外喊了声,声音有力,一如既往。
“青叶,我觉得有些饿了。”
青叶服侍燕宁起身,梳洗,发现燕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