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交换

是父皇每次都夸赞做事顾全的那人。”

圣上思索了一下：“朕记得，人老实，做事也麻利。”官的确不高。

“那萧音家有个小女儿刚及笄不久，容貌甚美，落落大方，儿臣瞧着与玹儿甚是相配，这便来请旨了。”昭灵公主道。

圣上道：“从四品官家的女娘子，是做侧妃，还是良娣？”

昭灵公主答道：“父皇，儿臣给玹儿请旨的是太子妃。”

圣上仿佛这才重视起来，望向一直站在下方，一身玄衣一言不发的李承玹：“太子啊，这女娘子当真是你看上的？”

“回圣上，确是。”

“你看上人家哪一点啊？”

“好看啊。”

“……”圣上缕了一下已经掺了些白色的胡须，“光是容貌美丽，倒真不能做太子妃，给个侧妃或者良娣吧？”

李承玹这方才抬起头：“孙儿就喜欢漂亮的，整个上京再也找不出任何一个像她这样和我一样好看的，我就要她。”

得亏是知道李承玹的性子，不然就平时有人这样对他说话，就是一个治罪：“真的不再想想了？”

李承玹道：“不想了，孙儿没那个功夫去应付这么多人。”

圣上从龙椅上走下来，走到了李承玹边上，仿佛这才惊觉他这个长孙已经如此高大：“你喜欢固然是好事，只是这身份到底是低了些。按照我朝传统，太子妃当是三品大员之后便好。”

昭灵公主这便不依了：“父皇乃天子，这件事若是都没法周旋点头，那如何治理百官？”

圣上笑了，轻抚了爱女的面庞：“昭灵啊昭灵，天子也不是事事都能顺心，不然要这言官有何用？不过，既然你们母子俩坚持，朕也不是不能答应，只是凡事都有个交换。太子，今日你有求于朕，朕也有求于你。”

李承玹心下了然，要来了：“孙儿知道圣上所求之事，昭华公主与骊将军回京是尽孝道，是让圣上龙心大悦的事，圣上不必过问孙儿。”

昭灵这便知道为什么李承玹一定要跟过来，他早便知道父皇要拿这事与他交换：“父皇……姐姐回来，是好事，本就应该回来，您也好看看外孙……”

圣上道：“太子说得对，倒是朕疏忽了，昭华归家是团圆的大事，家事就不必要外人置喙了。太子的婚事，朕答应了，册立萧家女娘子为太子妃。太子的东宫也早就置好了，大婚之后便搬进东宫吧。”

李承玹与昭灵公主谢恩之后，便退了去，此番出了宫城便是宫门下钥的时候，昭灵公主神色凝重地望向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李承玹：“为娘知道，当年你便是因为皇姐的事，才去了南疆，你心里有疙瘩娘也不好受。”

李承玹眼睛都不带睁开：“她要回来便回来，宫外有公主府，再不济随夫住将军府，太子东宫无旨意她踏不进。”

“父皇方才以这件事来逼你就是让你与皇姐之间能关系融洽些。”

皇帝想的是好事，但偏偏李承玹不是个按寻常路走的人：“我不待她养育，她自然也不管我死活。我母只您一人，还望母亲勿要多想。”

昭灵公主知道，这母子二人之间已是无法调和，只是圣上之意无法违背，唉……只愿将来日子好过些，儿媳妇能懂得周旋些。

在花宴玩了一日的萧小娘回了家连晚饭都没吃，早早卸了胭脂，洗漱一番后躺在了床上。

刘嬷嬷笑：“女娘有这么累吗？”

她其实连球都没打，也和其他娘子说得少，但一想到今天先是遇上了煞神，然后遇到了世子，应付这两人就累，手腕上方才涂了药膏的地方还未完全消肿：“嬷嬷不要提了，那齐王世子在看台上逼婚，打发了他我方才觉着累。”

刘嬷嬷摇头：“世子虽好，但女娘不愿意我们便不嫁，虽然不知女娘哪里来的火气，但这富贵人家家里头不知道有多腌臜。”

“嬷嬷也这么认为么？”萧小娘问。

“今日听夫人说了，公主有意在这两年内为太子娶妃纳妾，太子大婚那便是好事，遇上这等大事圣上也极可能开恩科，到了恩科放榜那日，还愁找不到合适的？”刘嬷嬷道。

嗯……

如果恩科的话，父亲还能提携些，有了父亲不怕以后在夫家的日子不好过，只是……恩科太久了，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不然册封世子妃的旨意真的下来，她这辈子就算是栽了。

躺在床上的萧小娘直到丑时才彻底熟睡，心思愁得她是寝食难安。难得休沐的家主萧音今夜也回了府，一切看起来都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

只是第二日开府之时，萧家的仆人没有看到一队从宫里来的仪仗队的话，一切都还是平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