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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纯羽一个不留神,就让惠笙挣脱了她的手。
惠笙毅然走到了那位黄先生面前,挡住了李梦洁:“不好意思,黄先生,这是我妹妹,她会跟我一起走。”
那位黄先生眯起眼打量了她:“哦,你不是演那个什么什么的?”
连她的作品都想不起来,可见这人除了脂肪,并没有任何学识在肚子里。
“惠笙姐……”李梦洁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紧紧攥着惠笙的衣裳,颤抖着再说不出话来。
惠笙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又握住了她的手。
她再次转向那位黄先生,郑重地说:“我带她走,就不劳烦您了。”
黄先生饶有兴致地看了她:“你想带她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你可知道我是谁?”
李梦洁的经纪人也凑上来说:“惠笙小姐,今晚这事跟您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打扰我们。”
李梦洁只惊恐地向惠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来之前她们没说会是这样的……”
“我知道。”惠笙再次安慰了她。
她向那位黄先生说:“您在本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苦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黄先生哈哈笑着:“传出去?”他一指现场,“你觉得这里有谁敢往外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站着的这块地都是我的。”
惠笙心平气和地说:“中国的土地都归集体所有,并不属于个人。”
黄先生一愣,大概是还从来都没有人向他说过这种话。继而他又笑了:“你大概也是个女明星吧,我看你是入错了行,应该去读法律才是。”
惠笙也不生气,她微微一笑:“我会考虑您的这个建议的。”
黄先生脸色骤变:“这位小姐,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不过也就是个女戏子,供人享乐的,还敢跟我杠?我可告诉你,这女的我今天就是要带走!”他伸手就要来抓李梦洁。
惠笙眼疾手快,从旁边的台子上操过一瓶酒,瓶身往大理石上一磕,琥珀色的液体喷涌而出。她手持剩下的那一半瓶身,参差的尖锐玻璃正抵着黄先生的啤酒肚。
“您再往前一步,该去医院急诊室报道了。”惠笙还是温柔地笑。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走向。
“疯女人!”黄先生咬牙切齿。
惠笙举着酒瓶往上,对准他的喉咙。她嫣然一笑:“不错,我的确是个疯女人,你再骂一句试试?我可不敢保证我这个疯女人会做出些什么?”
黄先生再不敢动弹了。
惠笙瞟一眼李梦洁的经纪人,那位中年女士噤若寒蝉。
惠笙掷下了那半截瓶子,清脆的玻璃碎响仿佛是敲在了每一个人的脸上。
“我们走吧。”她对李梦洁说。
也是巧,在她们即将出门的时候,左手边半圆的沙发里,她对上一道熟悉的视线,那是许久未见的宁斟。
此刻他又恢复了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左右拥着美人——可惜此刻也只能被称作木头美人了,她们都呆呆地看着惠笙,甚至忘了给宁斟斟酒——他面前的杯子早已经空了。
宁斟看着惠笙的眼神平静如不起波澜的湖水,那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惠笙是个好演员,自然能熟练地控制情绪不外露。只不过刹那的功夫,她已经带着李梦洁走出了门。
一直到出了大厦,被冷风一吹,李梦洁仿佛才清醒过来。她突然往地上一蹲,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惠笙觉得她也挺不容易的,能够强撑着到现在才崩溃。她无视路过的情侣们好奇打量的眼神,也蹲到地上,轻轻拍了拍李梦洁的背:“好了,已经没事了。”她说。
李梦洁却只顾着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喂,惠笙。”是刘纯羽也追了出来,她看见蹲在那里哭得伤心的李梦洁,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安静地站在一旁。
“外面冷,找个暖和的地方坐吧。”却是宁斟说话了。
惠笙这才意识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
刘纯羽一见他,立马就皱了眉。可看看惠笙,她又识趣地过去拽起了李梦洁:“走吧,到我家去。”
她转头又对惠笙说:“把你的问题解决了,再来我家吧。”
她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扶着还在抽泣的李梦洁坐了进去。
出租车扬长而去,惠笙转身看了宁斟,他脸上已经不见了方才睥睨众生的傲气,面对她,反而小心翼翼:“你冷不冷?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惠笙没有动,她看着宁斟说:“还有什么说的必要吗?”
宁斟苦笑:“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原谅我的。”
惠笙气闷,明明是他什么都没有解释,这段时日以来消失得一干二净,让她怎么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