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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节举办不了，元旦晚会呢也甭谈了。

他们就一直学到了期末考结束，没有任何特殊的活动。

期末考结束，讲评试卷周也结束后，高二上学期寒假开始。

这个寒假其实挺短的，因为要赶高考复习进度，听实本性暴露，提前一周上课。

本来市里的安排是把考试放在春节前两周左右，听实又向来有讲评一周试卷的传统，再加上提前一周上课，这个寒假满打满算也就放了一周。

纵使哀号遍野，大家倒也明确重心，知道差不多到了高中生活该收心的时候了。

只是林芷难免显得有些冷清。

林清礼和沈栖直到大年初一都没见到人影。

电话也打不通，林芷只收到了他们出差期间传来的第一封信。

“宝贝：见信望安好，爸妈这儿呢实在走不开，春节就委屈你自己过一下了，或者去找大姨他们。真的非常非常抱歉，爸爸妈妈回去给你赔个罪，好好补偿一下我们小芷行吗？此信着实匆忙，找了郭秘书代写。最后祝小芷新年快乐！又添一岁，还要岁岁安康。”

林芷看着看着就哭了。

之前那种心慌的感觉浮上心头，感觉非常糟糕。

这几年的春晚越来越没看点，林芷索性连电视都不开了，就窝在沙发上抱着一碗饺子吃，看着班群里大家伙热闹的讨论年夜饭和许静拍照秀的恩爱。

明明新春祝福早在几天前就说“怕到时候祝福太多……”提前发过了，现在还是都在等着零点卡点发祝福。

最后两分钟的时候，许静开了个群通话，不到半分钟就所有人都聚齐了。看着屏幕里一张张欢快的笑脸，大家都戴着耳机，大概是怕影响到家里人。

“准备了准备了啊！”

“哎芷哥你干嘛呢？开摄像头啊！”

“就是就是，这样多没劲啊。咱大伙儿可都开着呢。”

林芷吸了吸鼻子，嘴上满口答应着好，收拾好心情后才开了摄像头解释说：“冻死我了，在老家刚从外面玩完雪回来。”

“我靠！怪不得这鼻子红成这样。”

最后一分钟。

林芷他们五个人的群也弹出来一个群通话。

她起身去房间拿电脑，对着班群的人说：“稍等一下，我找电脑接另一个语音，很快就来！”

接通后，商辙的镜头还在乱晃，在“沙漠盛产雕”这个群名下显得格外应景，不过就算如此，仍旧无法抵挡他激情澎湃的声音：“哈喽兄弟们！最后三十秒了！让我们迎接着伟大的时刻！”

林芷找出耳机带上，听着商辙和班群里的倒数。

“十！”

“九！”

“……”

“三！”

“二！”

“一！”

林芷第一个听见的，是顾彼的声音。

“林芷，”

他先叫了她一声。

而后的那句“新年快乐。”混入嘈杂人海。

“新年快乐！！！”

与此同时，班群也被这句话刷屏了，林芷的聊天界面上炸满了烟花。

许静在班群里喊道：“各自互相检查一下前后左右啊，有谁这个年没跨过来的？咱赶紧回去捞人。”

“报告长官！都在都在！”

“咱班43个新兵蛋子给您拜年啦！”

“祝您跟景哥长长久久！”

许静乐了，手肘撞了撞坐在旁边的许景曜：“我们班学生叫你呢？”

许景耀一愣，看向许静的摄像头后又恢复原样：“各位过年好。”

“要不互相打个招呼吧？”许景耀把自己的手机也转过来，上面是A班56号人的群通话。

文创：“哈喽哈喽！对面的朋友新年好！”

A班：“新年好啊，跨年顺利！”

林芷在那群人里面看到了顾彼，她关了班级通话的麦克风，笑道：“你们能懂看到两张相同的脸在旁边的怪异感吗？”

商辙：“……感受不到，因为我没有。”

“笑死了，对面文创的沈林子怎么还会分身？”

“彼此彼此，理A的乔萱也好不到哪去，丑不死你。”

就是在这一刻，林芷觉得她并不孤单。

她和很多很多人一起跨了年。

虽然很老土，但此时林芷确实是这么想的：多亏有互联网，才能把人心的牵系具象化。

大家嘻嘻哈哈闹了十多分钟，由于各种原因，就挂了电话。

林芷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处全城统一绽放的烟花，轻声说：“爸，妈，新春欢愉。”

你们听见了吗？

等到林芷再回到茶几上收拾碗筷的时候，才看到顾彼在卡着零点发来的一条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