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始的地方
天风阁挽留无用,青年确保他们把大多数人安顿好了以后,带着卓映秋离开了那片灵山。
他一同带走的还有一名被奉天门抓住的重伤太一宗修士,几件邪修搜罗过来,功能诡异的法器,以及几个想要回去家乡的凡人。
那修士半死不活,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在天风阁的地界里曾短暂清醒过,说他来自太一宗,出门历练不慎被抓,伤得太重想要回去。金发仙尊说太一宗和他们顺路,就顺便把人带着,还要了好些灵药补品给他。
他把奉天门搜罗来的灵石宝物多数交给了愿意收留受害者的天风阁,对方承他人情,放人给药给的心甘情愿。
卓映秋有点摸不透此人的路数。
说他独行,似乎也并不是不理解人情世故。可散修在世间行走何其艰难,看这人大大方方把仙尊都会眼馋的灵宝挥手送给天风阁,态度潇洒得像是路边摊买单大白菜一样,又怀疑这人这种大大咧咧的处事态度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包括他的金发,也不遮掩一二,就这么自由自在的散着,每看一眼都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妖兽。
修仙界妖兽低人一头,浑身是宝还容易被人当做材料或是坐骑捕杀。无论是出于人类修士的尊严,还是行走方便,他都应该遮掩一二,都是仙尊了,把头发变个颜色又不难。
卓映秋盯着那头金发的眼神逐渐困惑。
这困惑被金发仙尊捕捉到了,他回头冲小姑娘灿烂一笑,笑容有些得意洋洋:“怎么?看上我的头发了?金色的,好看吧?”
卓映秋张了张嘴,面对着这家伙明明是仙尊却好像毫无心计发自真心自豪的笑容,又把嘴边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金发好看吗?看了这么久,看熟悉了以后——好看。
她点点头。
金发仙尊一笑,带着他们降落,把最后一家凡人姐弟放到了地上的村庄里。
望着那对姐弟跌跌撞撞地往家跑,虽然家的方向也只有贫瘠的土地和面黄肌瘦的爹娘,他们还是扑了过去,抱成一团痛哭流涕。卓映秋实在无法忍住心中的疑问,抬头看向了那位金发的仙尊。
“您为什么……亲自送这些凡人回来?”
只是凡人……他可是一位仙尊啊。
“顺路嘛。”金发仙尊笑眯眯地答道,语气坦然,毫不作伪,“救都救了,送回来也不差什么。我时间很多,不做白不做。”
“你觉得我不该送他们回来?”他反问道,“多管闲事?可你也是被我多管闲事救助的人之一哦。这样劝阻可能会多事帮助你的人不要多管闲事,真的没关系吗?”
卓映秋眨眨眼,以一种懵懂的表情看着他。以此来掩盖自己没有回答。
是的,她就是觉得多管闲事。
这不是一种贬低嫌弃的回答,而是修仙世界人们对这种行为的普遍客观描述。修仙世界弱肉强食,烂好心不适合生存。
她不知道……这和她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完全相反。正如她也无法理解这人为什么把她带到身边,不作为炉鼎使用,不送给天风阁一样。
这对她是有好处的,所以她立即接受,心中也十分感激。
可她仍然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因为这人这样做对他自己是没有好处的。父母保护她是因为她是他们的孩子,可此人和她只有一面之缘,做这些事可以说是很可能得不到任何回报。她至今仍然对这一切感到困惑和惊异,甚至拿不准此人后续有什么地方用得到她。
金发仙尊不期待她的回答。
“我们接下来会去找个能安置你的地方。比如能够教导保护纯水灵根的门派。”他对卓映秋简短说道,“不过路途比较遥远,在那之前,我得先去和同伴汇合。”
卓映秋在官道旁的一条小溪边见到了他口中的同伴。
那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有着一头富有光泽的棕色卷发。和时下对于女修纤细窈窕,白肤削肩的审美形象不同,这位女士身上肌肉饱满,肤色比起白皙来说略微偏深,虽然说不上粗壮,但看起来十分健康有力量,有一种另类的美感。
她坐在荒山野林中官道旁的大树叉子上,翘着二郎腿,毫无女子纤细柔美的自觉。看到金发仙尊来了,冲他爽朗一笑。
“回来啦,沃兹华斯。”她冲金发的景行仙尊挥挥手,看起来很高兴,“还挺快。不过你这后面怎么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呢?”
景行仙尊,又或者这棕发女子口中的沃兹华斯叹了口气,把卓映秋和那伤号放在树下,啪的一下蹿到树杈子上,挨着女子坐下:“那个躺平的男的是太一宗的修士,见义勇为被抓了,因为知道的太多也没给放回来。我想有机会可以顺道把他送回宗门,就带上了。”
“至于那个姑娘……塞西莉亚,别提了,我这回去真是见了没见过的鬼了。”
棕发女子挑眉。
沃兹华斯连比划带描绘,把采补双修之法,被统称为炉鼎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