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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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好点了吗?”
周嗣白蹲在沙发前,看着她吃完了药,轻声问道。
她不适感已经不单是酒精带来的了,心理上的沉疴旧疾本就没完全疗愈,去卫生间干呕了好几次,又把全身淋了个遍,才脱力歪倒在沙发一侧。
他只是蹲在她面前安静看着,暂时不敢再去触碰她。
她微阖双眼,“没事,就是有点困了。”
周嗣白没应答,低着头,腿都蹲麻了也没挪动半分,是深深的挫败感。他曾经许诺说,她在他身边就不会出事。
“阿陵,今天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握着她一只手指尖,拇指轻轻安抚。
她睁了眼,摇摇头,“我那是应激反应,跟他关系不大。”
那酒是她欠的人情,应天时实质上也确实没做什么,一切都是他占理。
“你是害怕我因为这个反感你吗?”
“……没有。”
“明明就是。”她直直望进他眼底,认真反驳。
周嗣白神色渐松,起身要去抱她,触到她后背的一瞬间腿麻失力往前一倒,把人压倒在沙发上。
他稍微撑住了点,没把全身重量都交付在她身上 。
“怎么了?”她环抱在他腰身的手拍了拍。
“腿麻,动不了了。”
“……”
故意的吧。
他就这么抱着她一动不动,头埋在她颈侧,呼吸间是淡淡的沐浴清香。随着她转头的动作,轻易就能擦过他的唇。没再克制,落下缱绻的吻,轻柔的像羽毛。
她怕痒,伸手去护住脖颈,吻就落在她手背上,一下一下,点点温热,盖章一般。只好干脆去捂住他的嘴,对上他情绪涌动的双眼。
“可以亲吗?”他闷闷出声,征求同意。
赵知陵松开,双手捧在他脸侧,轻轻往下压,直至双唇相贴。
至此,如履薄冰的心总能因她轻易融成一汪春水,她能看穿他的许多心思,可到底还是个小姑娘,笨拙地用肢体来亲近、接纳,以此消除他的顾虑。
他也明白,面前的姑娘是拿出了多大的勇气和信任,才会毫无顾虑地朝他伸开臂膀。
某种程度上他才是被疗愈的那个。
“今晚不走了好不好?”他声音又低又轻,像是某种黏人的大猫,紧紧贴着她后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抱着你睡觉了。”
没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仿佛她真的是剂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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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殊元在报社门口等到了赵知陵,门口人来人往,赵知陵和她走进了便利店。
“你们律所和他们公司签了法务合同,那怎么会……”
“职场就是这样,由他们男性主导,默认一些由他们制定的潜规则。更何况,我只是个刚转正的律师,没什么话语权的。”
“可能……只有女性才能真正感同身受我们的处境吧。”许殊元苦笑了一下,似乎对这些事见怪不怪,她比之前看上去疲惫很多,更多是被现实打压的无力。
“昨晚,真的……谢谢你。”
“应该的……”,赵知陵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去联想到应天时。
“你和周律师怎么样了?”
“啊?”
许殊元见她不知所措,笑着解释:
“在起诉崔康华那段时间,所里有实习生说周律师站在走廊窗口抽了一晚上的烟,我原本觉得这没什么稀奇的,直到给他发邮件的时候看到他的头像,有点模糊,但是能看出来是个女孩,穿着二中的校服。”
言下之意,那个女孩是赵知陵。
那张照片乍一看是一张夜景图,是周嗣白站在办公室窗前拍的,不甚明亮的路灯,香樟树冠在路上投下一大片黑影,仔细看才能注意到右下角有个小小的人,背着双肩包走在人行道上,微微侧着脸。
这也是许殊元认出来的原因。她若不是恰好认识赵知陵,也许就不会发现他经年隐晦的爱意。
这一点赵知陵确实不知情。她总是很少听他说起很久以前的,那些她不知道的事。
许殊元看了眼表,她得走了。
赵知陵看着她走远,身上再普通不过的职业女性通勤装,很自然地想起了祝熙月,如果她当时没有选择留在y城,而是回到这里,是不是也会遇到同样的事,最终像许殊元一样,二十出头的年纪被迫向社会妥协,死气沉沉地沉没在职场中。
女性在每个阶段似乎都面临着不同的困境,同时也很难破除。
她收好思绪,不再深想,拦了辆车,往盐升食品公司方向驶去。
盐升食品公司仓库里,货已经堆积成山。
周承德蹲在地上,心如死灰,这是他向亲生儿子借的五十万囤积的货,一个没少的堆在这。
他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