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
褚衡与他儿子私交甚笃,称他一声世伯,自家女儿也是爱慕他已久。他知这情爱一事勉强不得,但如今见褚昱,其貌似褚衡却各有千秋,便想着,若家中小女见他一面,能移情别恋是最好!
有几人晓得个中缘由,笑着打趣了几句褚衡。
褚昱原以为这事儿便过了,谁知才坐稳妥,又有人问起这事来。
而此人,正是大理寺监正。
因着张渺一人,褚昱实在是不喜他,正欲开口,便听上首皇后开口,“本宫听闻,新科状元如今已有婚约,不知是哪家的女儿?”
众人静了一瞬。
褚昱微怔,抬眼看了一圈,见前方江太傅笑着颔首,他稳了稳心神,这才温声道:“回娘娘,臣的确已有婚约,亦是臣所中意之人,乃云嘉郡主。”
席间静了一瞬,众人表情各异。
后来有人私下说起这日之事,只说是被帝后与江太傅给骗了。
这曲江宴,倒是成了他们炫耀自己有个好侄婿、好孙婿的!
皇后早在江韫去岁冬日回宫时知她与褚昱之事,这日回宫后,倒是将席间之事讲与她听,闹的江韫红了脸。
打马游行春芙街后,褚昱一度成为京城众多少女的梦里人,只是得知他在曲江宴一番话时,芳心又碎了一地。
之后吏部文书下达,令褚昱去国子监任国子监监丞一职。
上巳节过后,褚昱便请了关秋声去江府提亲。原也是早就定下的事情,没什么波澜。
下聘这日,褚昱终于得见江韫一面。
府里梨花正开,槐花扑簌簌,褚昱手中提着为她买的零嘴匆匆而来。
春日傍晚舒适,一阵春风过,梨花簌簌落满肩。
褚昱身着斓袍,面容俊逸,垂眼含笑看着她,江韫杏眼含波,颊边梨涡深深。
柳絮如雪,梨香幽幽。
两人在黎树下拥吻。
婚事定在今岁七月初五,是褚衡专程请人算出来的黄道吉日。
皇帝只这一个外甥女,自然是舍不得,江韫的婚服他便命尚衣局提前准备着了,后续改了好几回,才得江韫满意。
日子一旦有了盼头,便过的极快,加之准备成婚事宜,倒也不得空闲半分。
初五这日,从江府到云安坊这一路都热闹的紧。
江槿好友多,加之夏明几人又爱玩闹,光是下婿便费了好些力气。好在褚昱任职期间,因他为人处世无可指摘,倒是交了些朋友,加之从前读书时若结识的同窗,如今为官者不在少数,催妆倒是将他们难不住。
到褚府时,二人踩粘席入青庐,拜堂、同牢同卺同髻,却扇礼后,这亲便成了。
因江韫身份贵重,今日又有太子与二皇子等人在场,观花烛时,众人倒有些束手束脚。
褚昱在前厅倒是逃脱不得,他的同窗同僚多在京城,又有关秋声等德高望重之人前来,热闹非凡。
从前他放下豪言说京城的酒软绵绵的同喝水无异,是故今日岑凛特地带了金陵城的烈酒而来,几杯酒下肚,褚昱便有些醉意了。
偏偏岑凛今日不肯放过他,斥他不厚道,骗走自己表妹,还藏着掖着装了好久。夏澜在一旁帮腔,拉上几个国子监同窗,又灌了褚昱好些。
时至今日,褚昱才知江韫兄长实在是多,个个都是狠人。
待红烛过半,夜也深,宾客才各自散去。
褚昱借着月色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院里,到了门前,手搭在上面倒有些不敢推开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过了屏风到里间,便见江韫花钿青质连裳,端坐在榻前。
成亲前两人已有许久未见,而今一见,褚昱更觉她美艳了几分。
江韫才看了避火图,这会子正害臊,见到褚昱恨不得藏到地下去,偏偏褚昱那双眼紧紧黏在自己身上,教她浑身都发烫。
她这番含羞带怯的模样,倒是更惹人怜爱。褚昱回过神,拾步过去在江韫身侧坐下,伸手将她双手牵住,仔细看着她的眉眼。
江韫抬眸,湿漉漉的杏眼望向他。
红烛“啪”的一声响,随后便被人吹灭。
江韫头一回觉得褚昱是如此的过分,她拒绝了一回,他却在自己耳边黏糊糊的道马上就好。
红帐轻摇,娇泣不止。
次日江韫醒来时已近晌午,褚昱神色紧张的在榻边坐着,见她醒来,一连问可要喝水,可要用膳。
江韫眼睛还红着,委屈的摇头,一开口声音嘶哑难听,“你出去。”
褚昱不肯,连哄带骗的喂她吃了些东西,又翻身回榻抱着江韫开始歇觉,不过他的亲亲夫人没有给过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某日,褚昱下值回府,照例去春芙街买吃的给江韫。
回府时却不见人,他心里一惊,问了小厮才知今日夫人去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