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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要说话,门口的封北就快步冲进来,大力抓住高兴的手腕将他挥到一边。
高兴站稳了,暗暗惊讶,之后是气馁跟烦躁,他以为自己很强大了,结果就被这个叫封北的男人随便压住。
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还是。
高兴的眉间出现戾气。
高燃看一眼封北,眼神示意他出去。
封北猜到高燃的用意,他抿直薄唇,沉吟几瞬后抬脚走出房间。
不多时,高兴从房里出来,他踢翻墙边的花盆,拳头朝着封北的脸挥过去,“王八蛋,你害了他!”
封北没躲,站着让高兴打了一拳,这段时间高燃的爸妈没打他一下,唯一的弟弟打也行,他拿拇指擦掉嘴角的血丝,“你哥是成年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也是成年人,但是你显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高兴咆哮,“世界上多的是人,你可以找别人,为什么偏偏要找他?”
封北不快不慢的开口,“你是不是要说,他是你的?”
高兴眼里的怒火瞬间凝结,眼神躲闪。
封北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甩根烟叼在嘴边,“他是高燃,是高建军跟刘秀的儿子,是你的堂哥,是我的爱人,是市公安局看重的新人,不是你的,别天真。”
高兴一张脸青白交加。
封北对着媳妇儿的弟弟,拿出了和蔼可亲的态度,“你哥就在我这儿住下了,你想来看他,随时都可以。”
高兴摔门离开。
那天之后,高兴就再给高燃打过电话,也没来找他。
高燃知道高兴需要的是时间,他爸妈也是,其他的他真的给不了。
为什么不瞒着?高燃瞒不住,高兴要他回公寓,他拒绝,并且说了一个不回去住的理由。
高燃是独生子,高兴虽然是他堂弟,却跟亲的差不到哪儿去,他还会以兄长的身份照顾高兴,像从前一样。
关于这一点,高兴一直很清楚,他晓得高燃不会不管自己,但他想要的是高燃只管自己一个人,不要管别的谁。
还是要靠时间来解决。
高燃给曹世原打过电话,没打通,他没有再打,对方应该知道是他的号码,不接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故意不接,二是不方便。
如果是前者,高燃完全没法子,后者的话,等到曹世原方便了,自然会打过来。
一天下午,高燃的手机响了一声就挂,他盯着那串号码,是家那边的座机号,应该是妈妈在哪个超市给他打的,担心他的近况,想了解他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又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不知道怎么跟他沟通。
高燃给爸妈各发了一条短信:我很好。
封北手上有几个小案子,让赵四海带人跟进了,他腾出时间照顾高燃,买菜做饭洗衣拖地,忙的腰酸背痛。
家务活可真不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要命。
高燃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要吃那个。
封北陀螺似的围着他打转,“祖宗,咱能歇会儿吗?”
“不能。”高燃吃着小红枣,声音模糊的说,“等我身体恢复起来,你肯定就不这么对我好了。”
封北愣住了,他半响回神,弯腰给青年一个板栗子,“我要是不想对你好,你身体什么样子都不顶用,懂吗?”
高燃吐掉枣核,“再来一个。”
封北挑眉,“板栗子?”
高燃说,“枣。”
封北从塑料大罐子里抓了一个递过去。
高燃张嘴。
封北瞪眼,“真拿自己当大爷!”
话是那么说,他手上的动作一点不马虎,小红枣被推进青年的嘴里。
封北去洗手间洗杯子,准备给高燃泡奶粉,他一撩眼皮,发现镜子里的人在傻笑,嘴角抽了抽。
高燃喝完一杯奶粉,“小北哥,我们聊聊。”
封北在床边坐下来,大手摸摸青年的脸,怎么还是这么瘦?吃那么多,肉都长哪儿去了?
高燃隔着衣服摸男人背部的枪伤,他知道是在哪个位置,摸很多次了,“以后执行任务,你能不能不要第一个往前冲?”
封北说,“我是队长,我不冲,谁还敢往前冲?”
高燃撤回手,拉开距离面无表情的看着男人,“你已经不是光棍了。”
“不能那么说,”封北揉额头,“队员们也都有家。”
高燃沉默了。
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没有人不怕死,但是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身上有要背负的荣誉跟责任,不能退缩。
高燃和所有警察一样,他也立过誓,可以牺牲,却不能看着封北在自己面前倒下,那种感觉太可怕了,就像是头顶的那片天塌了下来。
房里安静了会儿,高燃抹把脸,垂眼看右手被玻璃扎过留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