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
个喻观澜,养十个都绰绰有余。
喻观澜坐了回去,弯腰捡起那支笔,顺势敲了下他的脑袋:“无关之事问那么多作甚?难道你还要娶我?”
谢无危的腰倏然坐得笔直,只是那边的二人都不曾注意这个小细节。
“……想多了,殿下。”褚霁明眸光幽森,“我娶殿下,就算想,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命。”
此时邓府内。
前两日邓岐升任华盖殿大学士的诏书下来,邓府颇为低调,只赏了下人半个月的月银,还是关起门来庆祝的。
邓岐看着桌上摆着七色圣旨,神色淡然地收了起来。
邓茂实、邓茂华、邓九德先后进了正房内,邓岐眉头微微拧起:“九思那小子哪儿去了?”
邓茂实答:“去城外玩儿了。”
邓岐眉头瞬时拧得更紧了:“如今外面不太平,还让他到处乱跑。明岁就要去参与会试殿试,他还不好好在家温习!”
“祖父息怒,”邓九德打圆场道,“九思年少,爱玩爱闹也是常事。身旁家丁护院都跟着,光天化日之下岂敢有人对首辅之孙动手?”
邓岐的气稍微消了些,也知道这个嫡孙素来是个不着调的性子。聪明是聪明,只是偏偏不爱刻苦。他摆摆手,不再管邓九思去了哪里,面色凝重:“如今我正在风口浪尖上,你们行事说话要谨慎再谨慎!谨言慎行,方走得长远!”
三人齐齐起身称受教。
“明日谢都督会上奏请回凉州镇守北燕。”
邓茂实一惊,只听邓岐又道:“他会带上谢家大小姐和二少爷三少爷回京。”
邓茂实立即道:“这怎么行!”他眉宇紧促,“谢无危手握三州近百万雄兵,把谢家姐弟带走了谁来牵制谢无危!谢都督生父母已身故,他剩下的亲人只有手足了。父亲,此事干系重大,切莫不能让谢无危带走谢家姐弟!”
“茂华,”邓岐转向次子,“你是佥都御史,到时上奏谏言,过几日朝会上谢无危会提出此事,那时我们要极力阻拦。”
邓茂华瞬间正色点头:“父亲放心,我绝不会叫谢家姐弟三人踏出——”
与他声音同时响起来的是邓岐的话:“把谢容留下,让谢无危带谢大小姐和谢宁走。”
邓茂华瞬间消音。他茫然道:“父亲,您说什么?”
邓岐很有耐心地复述了一遍。
邓茂华不解道:“这是为何!有三人牵制总比一人要好许多。何况太后娘娘不是起意要给谢大小姐赐婚给君灿的弟弟吗?还说甚亲上加亲,知根知底,嘉姻良缘。”
邓九德小声道:“爹,太后只说过一次。蒋夫人便进宫见太后拒了此事,说谢大姑娘要给爹娘守六年,三年加三年。”
邓茂华哑然。
邓岐清了清嗓:“谢无危在边疆镇守三年,斩下元蒙首级以致我方士气大涨。他是大豫的定国之人,绝对动弹不得,需慎之又慎。谢无危父母战死沙场,坚守天山关底线,我们不能寒了大豫百万兵士的心。”
这一番话庄重严肃却又不乏对北境战士的敬重,邓茂华心中的钦佩油然而生,不禁道:“谢公与谢夫人为我朝付出良多,北燕只忌惮谢无危一人,朝廷万不能逼得太紧。谢无危其父母已故,最想念的无疑是手足,一个都不让带走,朝廷太过冷血无情。”
“正是如此。”邓岐欣慰地摸着胡须,“现如今谢无危声望正大,万一谢无危和朝廷鱼死网破,那可是得不偿失。”
邓九德抬眸望了眼邓岐,低下头时眼中带了些许思量。
邓茂实道:“留下谢容,谢无危于京城内有所牵挂,不敢轻举妄动。朝廷手中只有谢容一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邓茂华细细品了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此计妙哉!不愧是父亲,儿子自愧不如。”
邓岐沉默了。
半晌后,他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啜饮一口,悠悠道:“不会有人同意谢无危把三个人都带走的。”
邓九德却忽然出声:“成王曾对谢公有恩;喻小侯爷曾对谢无危有恩。这两位救命恩人在京,也能或多或少牵住谢无危——他若是有反心,纵谢氏一族几千几万人都在京城,也拦不住他。”
他话中提到了喻观澜。
邓岐面色如常,甚至露出个笑容来:“话虽如此,但谢无危并非无情之人。让他带走谢宁和谢姑娘,于我们也有利。”
邓岐把事情交代一遍之后,邓茂实与邓茂华便先行离开了,独邓九德还站在原地。他优哉游哉地看向邓九德:“广才,怎么不跟着你爹出去?”
邓九德长相随了邓岐,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抬眼笑时更似邓岐:“祖父跟喻小侯爷联手了吧。”
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邓岐不答。
邓九德便当他是默认了,继续道:“祖父为何要与喻小侯爷联手?喻小侯爷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