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
来打大豫也不成气候,不必担心。”
“成王能信吗?”
“七成把握。”
在李仪眼中,谢无危是板上钉钉的保皇党,但由于他出色的将才与近百万的兵权,李仪必须拉拢谢无危,甚至这三年也时不时朝谢无危明里暗里抛去橄榄枝,谢无危一直没有应。
谢无危蹙眉:“可李仪知道你我是好友,怎么会信?他不是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么?”
“恨是一回事,大业又是一回事。”喻观澜慢悠悠地倒回榻上,闭着眼睛,“他杀我是因为我会阻拦他的宏图霸业,所以他杀我。他拉拢你是需要你手上的数万精兵,只要数万就足以让京都沦陷。我不介意让他当一两天皇帝。”
喻观澜继续说道:“太后姓徐,陛下年幼,你忠于李仪也并非不可能之事。何况这辈……咳,何况当下不一样了。他于你父亲有救命之恩。把我交出去任由李仪处置他必然会起疑心,那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要求你不准对我动半根汗毛,否则立即撤兵平叛。”
李仪睚眦必报又生性多疑,他是知道喻观澜和谢无危是有多少出生入死的友情的,说一句挚友丝毫不为过。比起刚正不阿的谢无危,游走在善恶边缘的喻观澜让李仪更警惕。
让谢无危痛痛快快把她交出去任由李仪处置,李仪绝不可能信,如果他真的这样做,李仪反而要起疑。但若是说不准动喻观澜半分,不准动谢家人蒋家人半分,李仪倒是会信一半。
半信半疑,足够了。在宏图霸业面前,喻观澜也得让道。等他当了皇帝多的是借口杀喻观澜,收谢无危的兵权。
喻观澜又道:“不必担心你背上骂名,李元策会给你下诏书解释的。你的投诚只是为了当个暗探,让李仪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谢无危却忽然道:“李仪要是成功了呢?他要是真当了皇帝你又待如何?”
“我如何?”喻观澜睁开眼,唇角略弯,“我当然是等死了。你放心,他不会动谢家也不敢动。北燕一日未灭,他就不敢卸磨杀驴。北燕灭了,焉知有没有北齐北魏北周?北方的胡虏可杀不尽。”
谢无危猛然起身,大步走到榻前,坐在榻沿,一字一句道:“喻观澜。你早为我想好了退路。你让我别告诉其他人甚至是褚霁明喻阁老,就是奢求李仪网开一面放了他们。”
喻观澜语气如常:“褚霁明手里握着情报网又家财万贯名声极好,李仪好面子,不会太快对他下手,如果运作得当,褚霁明还能保住一条命。如果你出面保,那他更能活得好好的……”她顿了一瞬,有些无奈,“褚霁明死心眼,我要是死了他可能会跟着我一起去,倒要麻烦你。”
谢无危红了眼眶:“你就不想想你自己?”
喻观澜“啪”的一声盖住了眼睛:“谢无危,你能不能别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我这都还没开始行动你就已经想到我死了。你手里握着的是三州百万雄兵,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李仪拉拢你忌惮你不都是因为你的兵权?李仪能攒下多少兵来?”
“我会把蒋家表哥和舅母调离京城,大舅和外祖父是走不了了。但是不要紧,你赶在李仪攻入京城之前杀了他就行,李仪不会干出像北燕人屠城的蠢事,除非他不想做皇帝了。”喻观澜语气轻松,“这件事关键在于你,无危。我的命算是系在你身上了,可别让我失望啊。”
谢无危久久不语。
喻观澜正要把手挪开查看,右手忽的一暖。她一愣——是谢无危握住了她那凉如冰块的手。
谢无危的手掌干燥而温暖,手心有厚厚的茧,是长期握着刀剑磨出来的。他把喻观澜的手握紧了,说道:“徐家那边。你不担心吗?幽州前都督,还是成王的人,虽是前都督,但在幽州本地也有些威望。他要是没了,党羽尽数拔出,陛下能斗过太后娘娘和徐家么?”
喻观澜嘴唇一勾:“你也说了,那是太后和徐家。太后坐在垂帘听政的位子上,握着生杀大权不愿放,又性子高傲,这样的人,可能甘居人下吗?当了这么久的高位,父亲兄弟皆要对着自己跪下磕头,太后会心甘情愿当个公主长公主?”
谢无危瞬时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太后想要当女帝?这怎么可能!”
“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喻观澜平静道,“男人做得到的,女人也并非做不到。”她语气似有嘲讽之意,“世人教导女子要贞顺温婉贤良淑德,却又怪她们木讷而愚笨,没有眼界没有见识。若她们走出过宅院,读过四书五经,见过山高水阔,又何尝会比男子差?太后不就是例子。世家贵女入朝堂并非不如男人。”
谢无危一时之间有些哑然,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西北的姑娘巾帼不让须眉,他见得多了,只是当女皇帝的,太后还是劈天盖地来头一遭。历朝历代不是没有临朝称制的皇太后,女皇帝却从无先例。
他低下头,认真反省:“是我狭隘了。你说得对。西北多的是女子比男儿还要厉害,各地自然也是如此。人有善恶优劣,男人之中有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