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战
了?那谢无危砍下烦又是谁的脑袋?时光太过久远,喻观澜那时也还小,真不大记得北燕王储叫什么了,总归是北燕的太子。她“嘶”了声:“那新的北燕王储是谁?北燕国主病重,他们太子死了,难道立个太孙?”
谢无危不满道:“王储,不是太子。”
“没什么区别,都一个意思。反正北燕那边也管国主叫陛下皇帝,管王储叫太子殿下,各自糊弄罢了。”喻观澜摆摆手,不太在意称呼问题,追问:“谁夺位了?北燕国主儿子几十个,最小的那个刚会走路说话吧。”
“是元蒙,北燕王后扶了儿子上位。”
竟然就是元蒙。
喻观澜诧异。
那谢无危砍的就是元蒙的脑袋了。
喻观澜啧了声:“他们北燕,内里不知道乱成什么鬼样子了。元蒙……倒是个有脑子的。”
至于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总比北燕国主跟那死了的前太子好得多。
“领军主帅的是谁?”
“也是元蒙。”谢无危道,“我爹跟我说,这个人不简单。狡猾奸诈,诡计多端,万万不可轻敌。”
元蒙此人给喻观澜的对象就是脸皮厚,奇厚无比,堪比天山关的城墙。
平燕伯率领五十万大军前去攻打北燕,凉州百姓夹道欢送。凉州城的城墙上,都督朱炳及凉州刺史等一干人等都站在城墙上目送平燕伯离去。迎面而来的朔风有些刺骨,喻观澜默默裹得更紧了些。
战旗猎猎,战鼓喧天。
她瞥了眼惶惶不安的朱都督,侧首问谢无危:“朱大人似乎很害怕?”
谢无危闻言看了看朱炳,又挪开了目光:“贪生怕死罢了。他是凉州都督,掌管凉州的兵权,又不会打仗,整日携带公务,都是我爹操持。他那几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整日寻花问柳,欺男霸女。朱家小儿子还跟我打过一架,被我打得头破血流,因为我撞见他强占民女了。”
喻观澜微诧:“咦?谢大人竟然允许你跟朱小少爷打架?”
“不允许。”谢无危沉了脸,“他把我打得半个月没下床,都是被抬着去朱家赔礼道歉的。”
谢熹为人有些刻板且十分严厉,对待儿女更是严格,作为长子的谢无危没少挨打。打架斗殴这种行为在谢大人眼中是不对的,不论因为什么原因,它都是不对的,就得先把儿子捆起来打一顿再问原因。
谢无危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这个人我很看不起,只知道他什么亲戚在京城里做大官儿,护着他保他成了都督,这边都没有人敢得罪他。你认得那个亲戚吗?”
“不知道。没听说过。”喻观澜是真没听说过,她知道朱炳这个人时,次人已经被满门抄斩了。他叛逃是死罪,谁敢为这么一个人说项,还得把自个儿搭进去,不值得。
黑压压的大军朝前行去,喻观澜还能隐约看见前方骑着马,披着红色披风的霍琼。她望了眼阴暗的天幕,叹息一声:“可惜了。”
“什么可惜了?”
“……可惜这太平年景罢了。”喻观澜沉默一瞬后回答。
谢无危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可惜的?纸糊的太平。你们觉得太平,我可不觉得太平!我们凉州,每年死的男女老少足有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人心惶惶,算什么太平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