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衡阳镇
白日里的雪,簌簌挲挲,落在发间,披风上,十分有意境。
衡阳镇到泉都有半日的距离,天寒地冻,春也一行人不想走路,赶着牛车行驶在雪地里。
她们找了几块板子,在牛车上支了个棚,又将两边围了起来,板子不高,露出中间一截空气,虽然不能完全抵御冷气,但却大大降低了寒风。
一些雪花从中间飘进牛车里面,春也看一眼外面驼着背,被冻得鼻青脸肿的老妇大汉心里盘算着,
她们是清晨到的,得是昨夜里就赶的路,一把年纪了,冻得把手揣进两个交叉揣进袖口里赶路。
春也心里不是滋味,她很不想管她们,毕竟她们早上还骂了她贱蹄子,但是,那个正常人心里没点窝囊的善良呢?
春也看一眼李羡之,禅机道:“这风雪这么大,她们一把年纪了,要死在路上了怎么办?”
禅机无所谓道:“死就死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李羡之看一眼春也,提议道:“让他们上来坐,我们下去走一截也可。”
禅机撇嘴,春也凑近撒娇道:“我屁股都坐麻了,外面雪那么大,我们下去边走边玩有意思多了。”
禅机看一眼外面的风雪道:“行吧。”
春也见状,露出半颗头对外面的人道:“我们要下去走会儿,你们上来坐吧。”
春也明显看到有个男人眼里露出了希望的光芒,但下一瞬,那个老妇便刚毅道:“我们不坐。”
她佝偻着身子,声音却很坚毅。
“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要,施舍也不要,我们就只要自己该要的,找到我儿的凶手,让凶手得到惩治,让我儿安息,那可比坐什么车好多了。”
雪花飘在老妇的背上,缩影显得有些心酸。
春也一行人是在车上睡了一觉,下午才到的衡阳镇公府。
外面的大雪依然停下,禅机一下车就伸直腰杆打了个呵欠道:“这里有饭吃吗?”
李羡之嘴贱道:“狐狸冬眠不管饱?”
春也不管那两人的打闹,等着春阳道:“辛苦了,下次别那么耿直,让换个人驾车就换个人,死脑经苦的是自己。”
春阳点头不说话。
春也叹气:“真是个闷葫芦!”
春也走到府衙门口的鸣冤鼓前,拿起棒槌击打。
“咚咚咚”鼓声传遍衙门,穿着黑红色官服的衙役从门里一贯而出,将门外的所有人都带了进去。
一众人又站在了堂下,惊堂木响。
“堂下何人,敲鼓何事?”县太爷的声音嘹亮的像是鹅叫。
老妇将画轴呈了上去,春也道:“画上之人,前来配合查案。”
县令疑惑的将画看了个仔细,然后拿着画站起身仔细比对道:“你可是坊间传闻那位小神官呀?”
春也看一眼身后的几人打哈哈道:“是的是的,是有这么个传言,但也没那么神,只是有些擅长的技艺在身。”
那县令听了两眼放光,走出桌案问道:“飞天寺的案子也是你们参与侦破的?”
春也看县令急切想要知道的模样,点头道:“是的是的是的。”
“太好了,我们衡阳县的案子有救了,多谢几位神官大人莅临我们衡阳县,为衡阳解除难题。”
这么突然的吗?
堂下的老妇大汉一干人等看傻眼了,出声道:“大人,他们”
那县令一挥袖子道:“干什么,干什么!人神官大人来解决这件事,就一定会给出一个交代,你们急什么?光靠一幅画像能证明什么?人神官大人是一定能查出真相,还你儿子一个公道的!”
李羡之双手抄在胸前,道:“在这儿等着我们呢。”
外面的雪有密密下起,从公堂看去宛如一幅动态画像;风将他们的衣裳吹的紧紧贴紧身躯,寒气直往骨髓里钻入。
几人被带到公堂之后查阅卷宗。
热茶的气在偏厅里升起,禅机看了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而春阳更是不识字的只盯着春也的画像看。
衡阳县最近死了四个人。
一个商贾,吞金而亡;一个画师,撞树而死;一个书生,火烧而亡;一个待嫁女子,被土壤闷住口鼻断气而亡。
春也喃道:“真烦人,其他人都是有身份,唯独这个女子的身份是待嫁。”
几人先后死亡,最开始是这个商贾,其后每隔两日便死一个,而在他们身边,房间还都搜到了春也的画像。其外,所有人在死亡前都消失过几日,后面出现就成了尸体。
李羡之找来仵作问话,尸体情况与卷宗记载无异。
热茶早已凉透,喝下肚一股冰凉之感直冲春也脑门。
“我和禅机去这个,书生和待嫁女子家,你和春阳去商贾,画师家怎么样?”
“均可。”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