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再见云鸩

冬日微寒，风将客栈的风铃吹的铃铃作响，伴着外面街道的欢腾热闹声，日常又异常。这两日的客栈入住的人明显增多，而街上的商贩和行人也明显亢奋了些，好似整个乐活城都在翘首以待这场入侵。

“这乐活城平时白日也这么热闹吗？”李羡之问。

“哈哈哈哈，平日哪有这阵仗？是起义军要来了，大家都高兴。”

“打仗了，为什么还高兴啊？”春也边问，边站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客栈掌柜。

掌柜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坐，又将手背在背后道：“打仗是不高兴，但这起义军打进来，我们都高兴。”

“这北越世家门阀太重，寒门的人上不去，而那些人又不管我们底下人的生活，几年前南方洪涝频发，饿死的人淹死的人都累成山了，结果朝廷上发放的救济粮被一层一层克扣，到百姓手里后只能十粒米煮成粥喝一天。”

掌柜双手摊开问，负气道：“你说这该不该起义？盛京那些大人物当大官的本来就不体恤我们这些底下的百姓，还一直把考官路垄断在手里，那我们百姓活不活了？”

街道上的欢腾还在持续，时局动荡的气氛越来越浓烈，这场社会变革看似是那些大人物争权，但实则与这个朝代的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百姓或者门阀，贵族又或平阶都在注视着这支起义军。

“老板我高兴，这酒送你们了。”

禅机因为上次尝到了酒的味道，这次迫不及待的将酒塞打开，浓郁浑厚的酒香散出。

“好香。”禅机傻笑。

“老板，你不同我们一起喝点？”春也叫住正欲离开的掌柜。

掌柜摆摆手边走边道：“楼里还要我照看，喝不得，喝不得，待到那日得空，在与你们一醉。”

春也嗅了嗅酒香：“春阳你去请你隔壁房间那个姐姐下来一同喝。”春也说的是秋瑾。

“好哥哥，你去点两个菜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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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弹指而过，瞬移而来的是月色。

月寒清寂，外面的喧闹却从未消停。

几人就着冬日的风将两大坛酒喝得一滴不剩。

“你们真菜，这么点就醉了。”春也站起来晃晃悠悠的指着她们大笑。

李羡之单手撑着脑袋，面带笑意的看着春也，而禅机却早已趴下。秋瑾刚刚就回了房间，而春阳戴着面具趴在桌子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月光洒在院里如水一般空明，枝桠的倒影打在地上，犹如水中藻蘅。

外面的街道灯火通明，喧哗的热闹声吸引着春也。

春也指着外面，晃晃悠悠的对着几人道：“我要出去看看，你们，你们好好的哈。”

说着就摇摇晃晃的踏了出去。

烟花在空中绚烂爆炸，嘈杂的声音化成实感在耳边响起，舞狮的队伍正好经过她的身旁，火焰将她的脸照的暖亮。

她捧着自己的脸，呆呆的夸道：“真热闹呀。”

烛光在她脸上流转，她迷离在这花花世界，微醺的她以为狮子在和她玩耍，所以一路就跟舞狮的队伍前进。

她穿梭在人流之中，转圈，大笑，手脚不稳的舞蹈她抬头看月，月亮仍然有两个重影，她拍拍脸，突然间就鼻尖一酸，眼泪应感而流。

原主的记忆不断的侵蚀现代的记忆，她到底是来自现代的春也，还是现代只是春也的一个梦，手边的一切那么的真实，可却又玄幻，她分不清她到底是谁了。

春也胡乱擦干眼泪，摇摇晃晃的往前走，泪光中，她好似看见一雅貌独绝的男子，那男子向她迎面而来，她借着酒劲儿拉着那男子喊了一声帅哥。

春也昏沉的很，只听见头顶传来一句：“卿卿，你醉了。”

“不，我没醉，我清醒的很。我是春也，我是现代人。”

春也半眯着眼睛，只感觉有人扶着她，她道：“可是，我又快忘记了，帅哥，你说，你说我怎么办？”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醉意上头，春也突然觉得难受的想吐。

“卿卿从来不是一个偏执的人，是谁有什么关系？你只要知道你是你就好了，一个率性，聪明，洒脱，知世俗而不世俗的奇女子。”

我只要知道我是我就好了。

风吹过春也的面庞，她的脑海有一瞬清明。

对呀，是谁重要吗？现代和古代的记忆又不能决定什么，我只要知道当下的我是我便好了。

对呀，我是我，我是春也呀。

不管现代还是古代，我都不回头看，当下是什么，我就是当下那个我。

春也抬头，眼神迷离的看向帅哥，喃喃道：“流水落花春去也。”

春也说完，看到面前的帅哥笑了笑，她还想说些什么，但直感觉眼皮昏沉的睁不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