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深渊

零齐远和简华笑嘻嘻地说，“因为祁伯伯喜欢你呀，他喜欢你才会想抱抱你，亲亲你。”

零陆不敢追问，零家夫妇平日里就嫌她碍眼不愿搭理她。再追问下去势必又会挨上一顿骂或者挨上一顿毒打。

但她的内心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在零陆九岁生日的前一天，七月二十六。她趁着简华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偷偷拿她的手机抄下了外公简建明的电话号码。

零陆拿着写有简建明号码的这张纸跑到附近超市，给了老板一块钱，用老板的座机打通了电话。

她在电话里面跟简建明约定，明天她生日，简建明一定要来吃饭。

生日当天大早，简华给零陆拿了一条新裙子。那是一条极其甜美可爱的无袖公主蓬蓬裙，上面布满不规则的肌理玫瑰花。

“陆陆，妈妈给你买了条新裙子作为你的生日礼物，你今天一定要穿着它。”

零陆看着这条公主裙，满眼渴望和惊叹的同时又有点害怕。

以往她穿的衣服；好看的贵点的都是外公买来的，便宜的或者附近哪个邻居的小孩不要的衣服就是简华给她的。

但零陆毕竟还是小孩子，高兴激动的情绪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零陆穿上这件衣服之后变得很小心，生怕会弄脏一点点，连睡午觉的时候都要把它摊平整了。

她害怕祁肆会突然到来，睡午觉的时候机灵的反锁了门。一睁眼，却发现祁肆正大剌剌地坐在床边色眯眯地看着她。

零陆睁眼看到祁肆那一刻内心产生的恐惧感不下于看见鬼。这个人甚至比鬼还可怕。

她不知道祁肆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进来多久了。

而祁肆进房间的那一刻就是她这么多年噩梦开始的一刻。

由于害怕，零陆连着大声喊了几声，“外公。”

无人回应，想来是外公还没来。

零陆不停往里缩并且用被子紧紧地裹住她那单薄的身体，用警惕且恐惧地眼神盯着祁肆。

祁肆一下就扯掉了零陆裹在身上的被子，拉着她的脚腕使劲把她拖向他。

零陆不停地用力瞪着双腿却没法挣脱。

“：陆陆，你爬去哪里呀？好几天没见到祁伯伯了怎么不喊我。”

祁肆笑说完就笑着伸出舌头，同时把手伸到了她的裙子底下。

零陆开始大哭大喊，“爸爸，妈妈，爸爸……”

祁肆一边‘捏’着她一边笑着说，“你爸爸把你送给我了，他就在客厅守着，不让人来打扰我们俩。”

“：你撒谎，我爸妈才不会这样。”

零陆手脚用力想摆脱掉祁肆的钳制，但她一个小女孩的力气怎么能比得过成年男人呢。

祁肆用上半身压着零陆，她看到奇怪的东西后爆发了更尖锐地哭喊声。

“：我求求你别这样对我，求求你。爸爸，妈妈……”零陆一边求饶一边大声哭喊着求救一边手脚并用着反抗。

那一刻，零陆像是被至亲之人推入名为恐惧和绝望的深渊，攀爬了好多年都无法出头。

祁肆抓着她的手，强迫，在他打算进行下一步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猪狗不如的畜生，我打死你。畜生，畜生……”简建明手上拿着一根粗木棍，对着祁肆一顿乱揍。

“：哪里来的老不死，别打了，再打我还手了。”祁肆一边抱着头躲一边往外狼狈逃跑。

简建明立马扯过旁边的被子把零陆几乎裸露的身体裹上，轻拍着她，红着眼睛轻声哄着她。

“：陆陆别害怕，外公来了，外公把那个坏人打跑了，不怕，不怕……”

零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都涨得通红。

零齐远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房间内发生的一切愣了愣神，带着哭腔悔不当初地讲。

“：陆陆，对不起，爸爸不应该出去，对不起。”

他的声音听起来极度诚恳和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