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他的心魔
“好了,这件事之后再说……”
“薛南空,你空有一身武力却不用,难道就不觉得浪费吗?”薛北途的语气带上了些怒意,既是对于薛南空怎么也不愿意动用内力的责怪,却又隐含着对于自己的自责。
“在没有手刃敌人的之前,我不会用内力的。”
薛南空的话在空旷的屋子内掷地有声。
“你……”
未等薛北途反驳的话说出口,薛南空便是率先一步打断了他,他的目光坚定,直直的看着薛北途:“就是因为我动用了内力,才杀了母后。我早就已经发誓过了,这辈子不会再动用内力。”
“够了!”薛北途不可理喻的看着他,目光当中涌动着怒火:“母后根本就不是你杀的!真正的杀人凶手是那个女人,你要是想要赎罪应该是杀了她才对!”
“当初……”薛北途细细的阐述起了当初发生的事情,试图通过这件事说服薛南空:“明明是因为我被母后给抓住,她当时要杀我。你也是为了救我才会上前来推开她,谁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撞到刀刃上!要是有错也都是因为我……”
薛北途说着,一双冰冷锐利的眼却带上了微红与浓
浓的伤感自责。
薛南空低下了头,额前的黑发垂下,将他的面部表情给遮掩了大办。
然而从他身上散落出来的悲伤气息却是让人不难想象他的表情。
“皇后,我会杀了她。”
薛北途望着薛南空执着的样子,心中的怒火越发翻涌,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劝动这么一个死不悔改的人。
一旁的楚念昔张了张口,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同样的一件事,从薛南空和薛北途的口中说出来,听着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薛南空口中,他就是个十恶不赦,居然杀了自己母亲的罪人。言语当中充满了悔恨之情。
然而在薛北途口中,薛南空却是根本不可理喻,总是将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罪孽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揽。语气充满了无能为力的狂躁。
楚念昔听着心中五味成杂,她知道这事完全怪不了薛南空,但是她现在也不可能说得动薛南空的。
当初的他可是堂堂的西郡皇子,却是选择了假死遁逃。后来被人攻击,也是从来没有动用过内力。
而现在的他可是即便是面临生死关头,也能够抑制住想要动用内力的念头,顽固程度丝毫不见减少。
想要彻底的说服薛南空,一定要破解他的心魔才行。
两个兄弟一通争吵,险些打了起来,然而薛北途却是看了薛南空身上斑驳的伤痕,最终她还是强行忍住了怒意,转头看向了楚念昔。
“念昔,你帮他看一下伤口吧。虽然我府上也是有药,但是若是薛南空身上有什么没有检查出来的暗伤。”
薛南空的情况也不太好找有名的大夫医治,若是走漏了风声,那一切可就糟糕了,因而楚念昔是最适合的人选。
楚念昔点了点头,立刻便是上前来,搬了一把凳子在薛南空床榻之前坐下,伸手朝他示意:“把上衣脱了。”
“……”
薛南空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耳朵,但是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脱下了上衣。
薛南空经过锻炼的精壮的上半身便是出现在了楚念昔面前。
虽然薛南空现在已经不动用内力,但是他的身材依旧是很好,肱二头肌发达,腹部的八块腹肌看上去肌肉紧实,两条深深地人鱼线向下顺延,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匹蓄势待发的猎豹,有一种力量的美感。
不过一道狰狞盘亘在他腹部的伤
口却是破坏了它的美感。
那伤疤处血肉翻涌,整个伤口约莫有人小臂那般长,横跨了整个腹部。
伤口处皮肉翻涌,露出猩红的里子。现在只不过是草草的撒上了一些金疮药的药粉。
楚念昔皱着眉,有些不悦地看着这处伤口。
伤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受的伤,边缘处细小的纹路已经开始结痂了。
然而伤口却是这么久没有处理,估计也没有好好消过毒。若是感染了,薛南空的情况恐怕就糟糕了。
楚念昔抬手从袖中拿出绷带和药粉,细细的给伤口做了消毒清创的处理,一边叮嘱:“若是有哪里疼了告诉我。”
其实相比起薛南空现在腹部剧烈的疼痛,处理伤口那轻微的刺痛根本算不了什么,然而薛南空依旧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楚念昔低头仔细的将白色的绷带绑在薛南空的腰腹上,目光紧紧地盯着伤口,因而没有注意到薛南空一直看着她的眼神。
薛南空看着楚念昔头顶乌发中央的那个发旋,楚念昔鬓角一缕黑发自然地垂了下来,发尾碰到他的皮肤,痒痒的。
薛南空忍住想要帮楚念昔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