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身受重伤
薛北途注意到了她身后站着探头探脑的司琴,拧眉沉思了一会儿,便是想起来了这是谁:“这是住在西方偏殿当中的那个丫鬟?”
“你认识?”楚念昔转头看了一眼司琴,薛北途点了点头,随即面色便是严肃了起来:“我找你有些事情。念昔,你今天晚上有事吗?”
楚念昔见他这幅严肃的神色,便是点了点头。
她现在不着急回公主府,相比之下,让薛北途露出这幅严肃神色的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事。“究竟是什么事,这么着急?”
“此事在宫中不方便说。”
薛北途转头看了一眼司琴的方向,皱了皱眉:“她不能跟着去,我派宫人把她送回去吧。”
司琴平时疯疯癫癫,这个时候却像是听懂了薛北途的话,急忙抓住楚念昔的衣角拼命的摇头,口中支支吾吾的小声喃喃着疯言疯语:“不要……主子,唔额啊……”
楚念昔见状有些头疼,却依旧是轻轻地安抚的拍了拍司琴的背,“乖,我之后便是会来看你。”
说罢,她转头郑重的看向了薛北途,面色郑重:“大皇子,司琴她所在的那处偏殿下人并不待见她。然而我却是没有办法带她回去公主府。”
“能劳烦大皇子想些
办法么?”
薛北途有些惊讶的看着楚念昔,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对一个疯子这么上心,但随即也是认真的看了司琴一眼:“好。我先暂时派一个宫人去她身边跟着,有我的人跟着,那些下人应该是不敢慢待她的。”
楚念昔松了口气,有些感激的看着薛北途。
她毕竟是个半路出身的公主,在皇宫内还没有什么可信的亲信,因此此事交给薛北途处置较为稳妥一些。
薛北途扬了扬手,身后一个侍从便是上前恭敬地朝着楚念昔一礼,转身走到了司琴的跟前。
司琴依旧是紧紧地抱着楚念昔的衣角不愿意放手,浑身都在紧紧地颤抖着,口中也开始说着胡话,一边伸出手胡乱的拍打着前方的空气,阻止有人靠近她。
“司琴。”
楚念昔轻轻地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那双与衰老的容颜并不匹配的澄澈的眼睛,认真的朝她说:“你不用担心,大皇子殿下已经安排妥帖了,你不会再受伤的。你先回去吧。”
司琴被她的眼睛看着,最终呜咽了一声,缓缓地松开了手,乖乖的跟着一旁的侍从走了。
楚念昔看着司琴缓缓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怅然。
薛北途顾不及她悲伤的情绪,
转身朝着前方走去:“跟我来。”
薛北途的脚步匆匆,二人很快便是上了马车离开了皇宫。
一片深沉的夜色中,一只黑色的骏马拉着马车在无人的寂静街道上奔驰,像是融入了这片寂静的夜色。
大皇子府很快便到了眼前,楚念昔下了马车,二人沿着小路径直朝着府内走去。
楚念昔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薛北途的情绪除了焦急之外,更多了一分担忧,心中顿时有了些猜测。
正巧四周现在无人,楚念昔便是开口,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是不是南空出了什么事?”
薛北途顿了一下,应了一声:“是。”
楚念昔顿时想起,之前的寒霜草便是由薛南空从极寒之地带过来的。路上山遥路远,而且草药异常难寻,不知道他经历了多少艰辛才能够摘到这寒霜草。
楚念昔心中不得有了些担忧,低声问薛北途:“他有没有受伤?”
前方不远处便是薛北途的书房,他径直上前两步打开门:“你自己看看吧。”
门内的人影听闻了声音立刻便是转过了头,有些惊讶的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薛北途和楚念昔两人。
虽然此人身上戴着面具,楚念昔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来。
“南空。”
此
刻的薛南空看上去可不像离别时那般的潇洒,光是从面具下露出的下颚处便是有一道明显的划伤,他的左臂微微的朝前倾斜着,左袖的衣袍被向上撸起,露出了一截小臂。
小臂上面遍布了各种各样错杂的伤痕,皮肤表层被撕开,露出下面的血肉。有些地方的伤口甚至深可见骨。
他上身的衣服也被撸起扎在胸口的位置,露出了后面一截背部,上面同样也是有着几道狰狞的伤疤,仿佛是被人乱刀砍过。
楚念昔看着都有些触目惊心。要知道,若是这些刀伤落在了脊椎上,薛南空轻则瘫痪,重则丧命。
此刻的他维持着将白色的绷带往伤口上缠绕的姿势,看着门外,看来在二人来之前,他应该是在给自己处理伤口。
“北途,你怎么把念昔给带过来了?”
薛南空有些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三两下将手臂上的伤口给处理包扎完毕,便是迅速地将上身的衣服给拉了下来,转头看向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