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太后的两位侍从人间蒸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九位尊主也对当年之事缄口不言。
青司之乱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谁也不知,可经此一役,再无任何江湖门派敢动摇九脉的地位。可就在两年前,一个叫卫浔的姑娘,打破了九人联盟,联合太阴尊主,太阳尊主,太恒尊主,太衍尊主与自己同气连枝,将自己的师父太虚尊主风正厉赶出九脉,自己继任尊主之位。
这上一任太虚尊主风正厉,是九人里的最强者,其余八人合力一战都只能是平手,卫浔竟然能与四位师叔合力击败其师父风正厉,可见其武功之深。她能打破九人牢不可破的联盟,又可见其心机之深,这样的一个人,安凌七不可能不怕。
“主子,江湖上人人都惧怕这个卫浔,她曾被师父赶出过太虚山,在下山之前,就已经把江湖杀的血雨腥风人人自危,后来不知怎的又回来了,竟把自己的师父赶出了九脉。江湖的弟兄有人目睹过那场九脉混战,死伤惨重,那卫浔更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我做了这么多年幽冥侍卫,杀人都没那么面不改色过,何况她今年只有十九岁 !江湖上都叫她‘女妖罗’,实在是可怕得很,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一时兴起,把主子”说到这,安凌七对着安庭深的脖子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安庭深瞪了他一眼,没理他,安凌七继而又道:“不如把他们十个也叫上,暗中保护主子,我们兄弟十二人合力,主子定然无恙。”
“有意思。”
安庭深唇角微翘,喃喃地道。
安凌七愣了,他像倒豆子一样一股脑把心中的担忧说个痛快,巴望着自家主子能同意自己的提议,可主子不害怕不说,还能笑得出来?安凌七倒不是怕死,是怕将军从小宝贝的二弟被咔嚓了,那他才是真的要死了。
可是主子在笑啥?
安凌七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偏过头以眼神询问一直默不做声的安十三,安十三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
这边的主仆在斗法,那边的太虚山里也不太平。
司南峥被卫浔一掌拍出太虚殿,嘭的一声砸在殿外的青砖上,沉重的力道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震碎,一口鲜足开闸般涌出,卫浔缓步走出太虚殿,衣袂随步调微微耸动,到司南峥身边时方才停下脚步,语气凉薄:“司南峥,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司南峥一口血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他偏头啐了一口鲜血出去,又清了清喉咙,微弱的声音却满是奚落:“怎么会,你不是已经杀过我一次了吗……”
卫浔闻言,怔了一瞬,想起自己夺位之时,司南峥不顾多年情谊,毅然站在自己仇人身侧,她不着痕迹的一声自嘲后,恢复了神色,随即蹲下身,捏着司南峥的下巴,鲜红的血渍粘在卫浔指尖,顺势流下。
“如今不是还没死?”她眸中颜色嚣张而冷漠,又道:“你我之间,早就是生死之敌。”
生死之敌……
这四个字像利刃一般,直插胸口,比卫浔蓄力一击的那一掌,还要重。
卫浔松开他的下巴,那粘在她手上的他的血,像被她嫌恶一般地蹭回在他的衣衫上,她竟厌恶他至此。
“送他回太玄,告诉他师父,自己的徒弟,还是要管好。若有下次,就别怪卫浔,送回一具尸体了。”
说罢,卫浔摆了摆手,司南峥如行尸走肉般被几名小弟子架着,下了山。
卫浔抬眸,已是暮色四合的时候了,天边落霞红透云海,卫浔望着司南峥离开的方向,久久无法回神,眸中神色太过疲惫,又沾染几分复杂,令人捉摸不透。
——
安庭深一行人来到太虚山脚下,见两位小弟子驾着一个身负重伤的少年下了山向东走去,看样子是太玄的方向。
安凌七皱了皱眉,用一种极不情愿的眼神示意安庭深,似是在说:主子,你看她把人打成什么样了,你确定你就带着我们两个人,上山?
“又怂?你不整天嚷嚷,你安凌七可是幽冥侍卫里的头牌吗?”安庭深挖苦道,眉眼间不但丝毫没有惧色,倒平添几分恣意的顽劣。哪知安庭深话音刚落,就听见安凌七在那里闷声嘀咕道:“我是怕主子您拖后腿,这次可不比以往,您挨一顿揍就完了,那可是……”未等他说完,安庭深一脚踹在安凌七身骑的马腿上,这是安凌七常用坐骑,由于它的主人嘴巴实在太欠,常惹得这马儿被连吃累皮肉之苦,这马儿似乎也习惯了,对于这种小场面一点也不惊慌,只是尾巴在空中荡了荡。安十三在二人背后,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儿,安庭深一眼扫过去,就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安十三成功的憋住了,瞬间一本正经起来,决意不再掺和这主仆二人的争斗。
“安凌七你是胆儿肥了啊,你今天再跟我顶嘴一句,明天我就命人断了你的月俸,劫了你所有的钱路子,我看你还怎么逛花楼。”安庭深语速轻缓,一副云淡风轻般悠闲模样把这威胁的话说的跟唠家常一样,安凌七忙讪笑赔礼,心里却嘀咕着:也不知道谁小时候总出去打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