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孙秀才家在村北角，跟孙昙家离得有些远。这一路过去，到处都是橘子树，只有很少的菜地，因为孙顺家的事，他们路上遇见的人，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赶去。

村里的人们倒是很团结，家家户户都会互帮互助，看不出什么异常。

路上贺循都在跟孙昙了解和地仙娘娘有关的事。

万柔扭头望着画师说：“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画师扬着和蔼可亲的笑脸：“我得多多观察两位仙子，才能尽最大的努力，展现出两位的美丽！”

万柔气呼呼道：“我不相信那是你画的！”

“仙子！”画师神色严肃道，“我以性命担保，我画出的每一幅画，都是我用尽全力孕育出的孩子！”

“……”

“它们都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每一笔都出自我的手！”

“无论美丑！”

万柔见他信誓旦旦，没有撒谎心虚的样子，奇怪道：“那为什么它们相差那么多？有的很漂亮，有的很难看？”

“不，仙子，这世上没有难看的画！”画师说，“只有不努力的画师！”

万柔：“……”

——那就是你啊！

万柔说：“好！我同意你帮我作画！”

——我可是抱着毁容的决心！

“真的吗？仙子！在下万分感谢！”画师激动地张开双手要抱着万柔转两圈，万柔吓得大喊贺循，贺循将重光剑扔了过来，拦在二人之前。

“先生，还请你和小柔姑娘保持距离。”

“我太激动了！贺仙子！她答应我可以作画了！”画师激动得泪流满面。

贺循看向万柔，万柔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我倒要亲眼看看他作画！”

你刚才不是在黄金大道边上看见了吗？贺循没有说出来，只点点头，表示理解。

孙秀才家门前种着两棵巨大的橘子树，结满了金灿灿的果子，万柔双眼一亮，围着这棵漂亮的橘子树转了好几圈，感叹它生长的美丽。

画师也跟着感叹，当场拿出了自己的纸笔开始作画。

万柔：“你这次一定要认真画啊！”

“放心！”画师自信道，“我每一次都很认真，全力以赴！”

——你最好是！

万柔站在旁边当监工。

孙昙在和屋里的主人打招呼，带着贺循进屋去看生病的秀才。

为他们引路的是秀才哥哥，他神色难掩暗淡的说秀才最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总是咳嗽，整个人瘦了整整十多斤。

贺循进来时，秀才也是昏睡状态。

屋里都是浓浓的苦药味，贺循问：“他在吃什么药吗？”

“就是寻常的补气血的药。”秀才哥哥说道。

贺循搭手把脉，孙昙撒谎和秀才哥哥说他是大夫，此时见贺循有模有样的把脉，孙昙像是发现了新世界，眼光又亮了几分。

“确实是体虚。”贺循再细细查看秀才的身体。

秀才的手上和腿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洞，就像是被虫子侵害了的果树，被害虫在枝干和果子上打了无数的虫洞。

秀才哥哥见这位大夫长得就是一副世外仙人的模样，莫名觉得靠谱，十分容易相信他，贺循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贺循翻看了秀才的用药，也没有问题。

“他平日可是劳累过度？”

秀才哥哥：“最开始我们也以为他是劳累过度导致的体虚，都劝他要多放松，可他回来后，在家中就没做过重活，看书也不超过一个时辰。”

那就完全算不上劳累过度。

贺循问了许多，都没能找到秀才体虚消耗过度的原因，一个人忽然之间就没了精气神，虚弱的连吃饭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这确实不合理，但这不合理之处，又在孙家村“虫害”的解释中变得合理了。

贺循在秀才哥哥不注意的时候，在秀才身上划了一刀，惨白的皮肉翻开，里面几乎没什么血色。

体虚、失血，这些恐怕……

贺循转过身对秀才哥哥说：“我先开一副药给你们，再加上仙门特制的丹药，吃上三天后看看是否能好转。”

“多谢先生！”秀才哥哥感激地要跪谢，被贺循眼疾手快地拦住，“能帮忙就好了。”

贺循问：“来的路上已经听孙昙说了秀才的喜事，不知到时候我们是否也能参与？”

“当然可以！”秀才哥哥说，“这种喜事，来的人越多越好！”

贺循忙完从屋里出来，看见万柔对着画师凶巴巴道：“你又骗我！”

“不是说全力以赴吗？不是说每次都很认真吗！”

“你看看你画的是什么？这还没有我画的好看！”万柔气道，“笔给我，我来画！”

画师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