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翁告状
凉秋这才对木棉说道:木棉,心里好受点没?不过就是你今日挨了踢的委屈,暂时还没办法解,再怎么说咱们也不能去踢公主啊。
木棉笑道:我明白,小姐能给我们府里人出气我们都很开心。再说,今日我闪得快,公主也没踢到我,我不委屈。
木槿说道:我倒忘了一点,今日纳翁在我们这吃了亏,会不会去找王爷告状?
祁凉秋道:只要小公主别来我这闹,她去告状便告去。若能把傅尚风告到我这来兴师问罪,那也是她的本事。
木棉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道,王爷不会吧?我看他对咱们小姐蛮好的。
木槿笑道:只是听说别的府里有了新人忘了旧人的例子倒也不少,这似乎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王爷,应当不会吧。但是感情的事谁又说的准的。对了,我听说,王爷和公主其实……”
木槿难得八卦一次,祁凉秋却不想听王爷和公主的一二三事,于是打断了她说道:你倒是很懂的样子,小丫头,听你这样说,你还见过别的男人的样子吗?
木槿脸色一红,说道:“中京那么多达官贵人家里的事,都是听说而已,哪有见过的。”
凉秋笑道:你真是不经开玩笑,看这小脸儿红的。说着慵懒着伸了个懒腰拉长了音,接着说:别怕,傅尚风不会把我怎么样,我认为,以他的脾气,对这个纳翁肯定不会有好印象,你看咱府里有过她那么跋扈的婆子没有?即便他对公主有感情,不好意思管教只是一味放纵,我可不会放任不管,他不愿意当那个白脸,自然我来当咯。再说,谁家小丫头比她低贱了,凭什么被她打?我都舍不得打呢!傅尚风就算真的来找我,我也有话回他。反正,我是不怕他!
说着,扑哧一声笑了。屋里俩丫头也跟着笑了。
第二日,也不知纳翁是挨了几个嘴巴被打怕了,竟然没有煽动公主来闹事,这一上午,没看到赫连剑云的影子,而东苑的傅尚风,也没什么动静。及至到了傍晚时分,东苑的荷衣倒是过来了,说是王爷送一些字帖让王妃拓写练字。
祁凉秋接过来一看,里面还有他自己写的帖子。于是嘴角微笑了下,有点调侃的说道:
“傅尚风还真是我的老师,连字体都要我都要学一学他的。”
荷衣也笑了接话:
“王爷这几日除了上朝和去监察台料理公事,就在书房潜心写字。这几幅字他极为满意,故让卑职送来给王妃一并鉴赏的。”
言下之意是王爷并无时间和侧妃在一起,荷衣是傅尚风身边的人,向来机灵,两句话就暗示出来王爷那面的态度,祁凉秋也听懂了。她嘴角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荷衣说了过两日再来取,便行礼走了。
凉秋回到书房,把字帖都铺开来看,傅尚风的字体她早就认得,于是把傅尚风写的那几份又拿起来,细细看了一遍,应该是写过不久,纸上的墨香还在。她在荷衣面上,嘴上调侃着傅尚风的字,私下里,却认真的拿着毛笔一笔一划的拓写着,一边写,一边觉得心里非常平和,对这个字体也便越来越亲切了。
这字体隽逸端正,正如其人。
于是这几日祁凉秋美滋滋的躲在书房里拓字,西苑以外的事情,听闻也没再发生什么暴力欺负奴仆的事情。
老妈子之间平日互相拌几句嘴还算小事,公主所在的吉平居总是免不了要露出盛气凌人的态度来,纳翁在祁凉秋这吃过一回瘪,她当然不心服,为了免于真的会受每日掌嘴之罚,她倒轻易不敢在公主面前挑唆,只说是王妃责问之下,自己掌的嘴,她心里知道王妃的权力必然大于侧妃之权利,可是公主之身份必大于宰相之庶女,作为公主的嬷嬷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她当然要去找地位更高的人来撑腰。
于是她第二日一待傅尚风下朝回来便跑了过去,在他面前添油加醋的将经过说了一番。没想到傅尚风不置一词,只淡淡的说了一声知道了。她心下当时冷了一半,一直听闻王府夫妻不睦,想来王爷不会偏袒才对,怎会?于是又抬出公主身份尊贵如何如何王妃如何不敬云云。
傅尚风听罢,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无论公主如何尊贵,那是公主的事。而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在仪王府,所有眷属都听王妃差遣,包括侧妃。
他着重说了侧妃这个词,纳翁嬷嬷再傻也听得出什么意思,于是便讪讪而回。
回去的路上,纳翁思量着,此番告状,让她的确意识到王妃在府中的掌事地位,但同时,她认为公主如今会屈于王妃之下,完全是因为公主未受宠的缘故,毕竟,大婚到今日,他并没有和公主圆房。
是了,看今日王爷提起王妃的神态,必是惧于她的跋扈,以致如此;听闻当日王上向仪王提亲之时,仪王当时便回应过,家中已有一妻不愿再娶。那么,让王爷侧妃尽快圆房,以公主的美貌,必会征服王爷。若是又有了一儿半女……到时候,什么劳什子王妃,废弃了她也不无可能。
想到此,便忘了脸上仍有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