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纳翁
自从她生病赫连剑云当她的面闹了那么一场,她病情稍有起色之后,便有点避着傅尚风他二人。毕竟人家新婚燕尔,自己要给她们让出空间。傅尚风倒是愿意来她这,见她总借病躺着不说话,心里也便知道她是有意躲着自己,如今便也不总来打扰,偶尔让人送来些字帖送给她临摹书法。
如今送走温澜,她心里也记住了她的话,日子还是要细细过下去。自己作为仪王府的当家主母,也该尽量打理点事情了。于是第二日就叫了王净台过来,大致问了下府里的情况,想了想,便说道:
“府里人和事都不少,还是给我记到纸上来,我慢慢看。先把府里各样人等编个花名册,都是什么人做什么事,家里什么情况,份例多少,做了多久,以前在哪里做过事,都是何人介绍来的,这些信息尽量详细些。你想了有其他有用的消息也可以写上去,慢慢统计再给我,也不必着急。”
王净台一一记下了,他又问道:
“王妃娘娘,吉平居内的人也一样要记吗?”
“一样要记。”
“可是…”王净台的脸上现出踌躇来,他较少有这样的神色,接着说道:侧妃进府后,这….
“怎么了?”
“侧妃娘娘乍来中京,不习惯这里的吃食。前两日要求我们做烤羊腿,卑职也吩咐做了,侧妃并不满意,直接将羊腿摔了出来,还让仆人将送饭的小丫头打了两巴掌。依这样的话,卑职想来,是并不会回答卑职的问询。”
“她初来乍到,或许的确不习惯。出去尽量多打听打听哪里有原上运过来的羊,只要能弄到就给她买来吧,一个小姑娘千里迢迢嫁过来,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容易。别的你试着问问,她们不说便罢了。对了,她身边那个伺候的仆妇叫什么?”
“都唤她纳翁嬷嬷。人是比较凶的,对侧妃其他的仆人也很严厉,就是她打了厨房送饭的丫头,那丫头委屈的不得了,哭了大半天。”
“什么时候的事?今天吗?”祁凉秋对这个纳翁嬷嬷也没什么好印象,没想到她在王府里还仗势欺负府里的丫头,也太过分了。
“回娘娘,也是大前日的事了。”
祁凉秋知道自己向来少管家事,以前除了自己的西苑,王净台可以负责全府的事务,现在侧妃来了,吉平居那面他没有权力去管,又不敢随意打扰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倒是很尴尬的。想了想又问了问:“侧妃和她仆人这个样子,你家王爷知道吗?”
“回王妃,王爷也是知道的。”
哦,知道啊,知道了也不管是吗,怪不得这么嚣张,有人纵容啊,傅尚风还真的挺惯着这个新人的,祁凉秋在心里撇了撇嘴。
“已经过了两三日,我也不好秋后算账。若再有这种事,直接来回我便是。”
“是。卑职知道了。”
王净台走后,木棉说道:“我们也有听说,那个纳翁嬷嬷动辄打骂咱们府里派去的侍从,在吉平居干活的,成日提心吊胆。听说侧妃脾气大得很,府里的人都说以前就没伺候过那样的主人。”
“侍从也是人,凭什么无缘无故被她们打骂,她们每日辛苦做事,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府里也便优待她们。没想到我这位表妹,竟是伺候不起的一位主。”祁凉秋打趣道。
木槿看她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姐,侧妃新入府不久,如今这样行事,除了她本身身份尊贵之外,可能也有立威的缘故。吉平居立威,那我们西苑又当何处?小姐不得不察。还是不能放任了好。
“我的确可怜她远嫁外地,母亲也叮嘱过要对她好些。给她弄些地道的羊肉倒没什么,不过是费些事。如果她真的如此跋扈,欺负府人,我也不会光看着。”
听到她如此说,木槿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或是因为王净台终于费心弄到了地道的原上的羔羊,府里倒是安静了几日。这日早饭吃过不久,木槿泡了一杯花茶端来,主仆两个正随意的聊天,却见木棉垂头丧气的进了屋。
小脸儿有点皱,细看她眼角却是含着泪的,只是没有掉下来。祁凉秋忙问她怎么回事。
“小姐,”木棉脸上都是委屈,“今早去厨房,路上遇到了小丫头桃九,我们边说边走,不知怎的遇上了侧妃她们。纳翁嬷嬷一见桃九和我在一处就骂她吉平居的丫头心野,背着主子在外面乱嚼舌根,扯过去就打了两个巴掌。我看不过拉了几把,没想到侧妃竟然上来就踢人。”越说越难过,眼泪这时才实在忍不住流了下来。
祁凉秋听完气的拿茶杯的手一紧,竟然欺负到自己人头上了。木棉和木槿是府里的大丫头,她从不舍得打骂,今日倒是被侧妃和她的人打骂了,气的她一口气没顺上来。忙问道:踢到你哪里了,给我看看,赶快抹点药膏。
“小姐,您看”说着,木棉把裙襟提了一提,上面有个灰印子,“幸好我躲得快,她倒是没踢到我身上来,就因为这个缘故,侧妃又骂了我一顿。”
木槿说道: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