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
?她即将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脑中飞快地闪过这个想法,望着禁闭的房门露陷入了沉思。
她捏着信封有些无措,不知该离开还是敲响房门,还未等她决定好,身后忽然刮起了寒风,风吹得手中灯笼晃动着打上门框。
一时间屋内静了下来,随后伴随着一阵慌乱的细碎脚步声门应声而开,而她已来不急离开。
四目相对之下见来人是柳姝青,怕被误会什么的晏姀眼中慌张难掩。她朝着柳姝青张了张嘴却是只发出细碎声响,随即颦眉伸手覆在喉间干咳着。
发现又说不出话了她眼中不禁划过丝失望与惊慌。
见晏姀忽然如此奇怪,柳姝青也不管她何时会说话一事了,一脸紧张地上前寻问:“你怎的了,可是嗓子不舒服?”
晏姀被这么一问随即脸色一白,也不张嘴掐喉咙干咳了,赶忙拉着她进屋将门大力合上。
柳姝青来不急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拉至书案前,晏姀匆匆揭去已写了字的纸张,连忙提笔在新的纸张上写起来。
她因常年与人写字交流的缘故,字写得很快,不过片刻便在纸上写下了几句话。她将墨迹还未干透的纸揭下来递给柳姝青,然后又埋头写刷刷起来。
柳姝青将纸上内容仔细默读一番,那看向晏姀的眼神愈发不解。“既未有意隐瞒,那未何从不在人前言语?”
晏姀似是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当即将新写的纸递过去,一双眼很是忐忑地望着她,那眸子似乎隐隐湿润之意。晏姀摆摆手,看着她无声摇头。
她并非有意隐瞒,自父母离世家道中落悲痛欲绝之下便患上了哑疾。只是这病属实奇怪,她也曾能开口言语,可后来又在度失语。
那之后寻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众人失去耐心时她发现在人前开不了口,可私下里只有自己一人时却又能开口言语。
可那时众人已不在关心她是否能言语一事,连大夫也不在为她请了。她自知已是寄人篱下旁人也对这病从未上心,便未将此事公布。
怕太久未开口会彻底变哑,每至夜间时晏姀便会悄悄说会话 。后来成婚和与杨慎之同住一屋好几月,总寻不到间隙自己言语,这才导致如今说话愈发生硬。
得知事情原委,柳姝青明白过来晏姀方才为何会掐着脖子干咳了。“那你今后要如何,便不在医治了吗?”这病虽怪,可兴许还能治好呢?
此事说与旁人听便如揭开伤疤与人瞧一般,晏姀点点头表示不在治了,续儿俯下身写字,期间悄悄用小指拭去眼角溢出的湿润。
晏姀心思敏感,怕人难堪她低下头盯着鞋面装作未瞧见这一幕,过了片刻才抬起头去瞧案几上的字。
“你放心,此事我不会伸张。”晏姀不想叫旁人晓得此事,希望她先莫告诉娄执和杨慎之,她答应了,瞧着跟前的姑娘面色很不好,她未在久待,留下信封便离开了。
这一夜二人都难已入眠,晏姀更是担忧到大半夜才睡过去。
第二日柳姝青起来时发现屋外竟飘着小雪花,昨日才扫过屋顶如今又堆了许多雪在上头,想来这雪已下了许久。见小雪还不停,似乎还隐隐有下大雪的趋势,她准备趁着雪还不是太大赶回去。
想着晏姀怕是还未醒便也不同她当面作别了,只托了丫鬟告知她,待丫鬟回到屋中时晏姀已梳好了发髻。
一听丫鬟说人要走了,晏姀匆匆从匣子里找出什么东西,连伞也来不及打便踩着碎步追出去,梳头丫鬟放下钗子赶紧寻了伞,撑起伞在后头追出去,“四娘慢些,当心冻着……”
风雪中听到身后有说话声,柳姝青停下步子回过头,便见晏姀只披了袄子便提裙追了出来,到最后披袄也掉在了雪地里,丫鬟则在后头撑伞追着。
见人停下步子回了头 ,晏姀两步并做一步,赶紧拉住柳姝青往她手心里塞了个折得四四方方的纸条,抬眸看向她时眼中略带央求之色。
柳姝青感受着那有些烙人的纸块愣了一下,又她眸中的央求之色,以及那无声之语,柳姝青勉强看懂了唇语,明白了是何意后随即答应她:“好。”
见她答应晏姀松了口气,任由丫鬟将披袄披到肩头。
瞧她穿得单薄,耳朵已冻得通红,柳姝青忙催促她回去:“快些回去吧,当心冻着。”
待上了马车她才悄悄展开那张纸,纸条上的内容同昨夜嘱咐她的话差不多,晏姀如今还未想好,暂时不想让其他人晓得此事。她既不想,那柳姝青自然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二人谈话没头没尾,看得身边的几个仆人很是奇怪。不过片刻,绿药便凑到她跟前小声问:“三娘,方才晏四娘同您说了什么?”
相处了几月绿药她们已摸准柳姝青的性子,如今私下里便愈发大胆亲近。
“哪有人打听人家私密话的,那你同阿珂的悄悄话可是也能说与我听听?”她收起纸条将从晏姀那给的包子递与绿药,正要在说些什么,外头车夫一勒马,车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