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毕小远迅速除掉挡在面前的敌兵，慢慢向范生靠拢，眼看离范生的后背只有一步之遥，范生突然一剑划开荆远的胸膛，鲜血随剑起剑落喷涌而出，荆远身边的小兵一把抱住范生，他的骏马从远处嘶鸣而来，荆远忍着疼痛负伤上马而逃。

毕小远一剑斩杀了小兵，拉起范生，两人相视而望，驾着马踏着尸骨追去。

“吁——”两人走到山前一处分叉路口，“看来，你我之中要就此分出胜负了。”范生因荆远从他手下逃脱气得牵缰绳的手被他勒得通红渗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不等毕小远回话，朝着直行的方向追去。

他的选择即是他的定数。

荆远随时有可能被手下救走，毕小远不耽误片刻，朝另一个方向策马飞奔。

山里天气变幻莫测，零零星星下起小雨，山路湿滑，马儿脚底下险些绊倒。毕小远将缰绳挂在枝干，弃马独行。范生不做考虑而走的那条路是与荆远错开的下山路，她要做的，是在荆远的救兵来临前杀了他。山上的洞穴没几处，她挨个搜寻很快就看见了淤泥上新鲜的脚印。

毕小远轻吹着口哨，荆远卧在洞穴里心慌意乱，却因失血过多连起身的余力都没有。他惊恐的眼神里映出毕小远持剑找来的身影，她卸下头上的盔甲，怀里掏出红色发带缠在头上，曼妙的身姿扭动着向他走来，幽深的眼波露出狡黠的光芒，“荆远大将军，还认得我吗？”

剑冲着他的□□落下定在土中，荆远大叫一声踢着腿后退，恐惧的目光直勾勾凝固在剑上，生怕毕小远又做什么动作。

荆远认出她来了，“你是，杀我儿子的那个舞妓！”

毕小远点点头，轻蔑地问：“怎么，要给你儿子报仇吗？”

“你究竟为何屡次与我荆家针锋相对?是梓国的皇帝派你来的吗？”

“不，”毕小远带着好玩的意味说道：“我只是单纯奉命剿灭敌人，天色不早了，你该上路了。”

话音刚落，荆远已人头落地。

毕小远轻呼一口气，重新带好头盔，抱着人头走回营地，扔在外面。“去把范将军喊出来。”

“不用了。”背后传来高扬的声音，范生牵着马倏然立在她身旁，面色平静，毕小远怀疑他因自己抢了功生气了，说到底不是范生那一剑，她抓不到荆远。她拉起范生的臂膀左看右看，贴心地问“将军，你没有受伤吧？怎么回来这么晚?”

范生只是太累了，悬着的心在见到荆远尸首的一刻松下来。他难得一笑，欣慰地说：“幸而被你找到他，玉国的军队投降了，不然怕是还要开战。”

毕小远知达官显贵最看中的便是名利，她不想与范生作对，可范生开口便恭贺她：“此次你斩杀荆远首级，立下大功，不日与我入朝觐见。”

范生甩甩衣袖走了。

毕小远担心皇帝细究她的户籍，追到营帐拦下范生，“范将军，我不愿做官，就这样陪在你身边，如何？”

“为何不愿?”范生不解，轻飘飘往她身上扫过一眼，哪有士兵不愿做将军的?他只当是谦词。

毕小远随口编道：“我们一家曾经被权贵欺凌，家父平生最厌恶为官之人，我不好违背家父之言。将军就当我是个侍从，能跟在身后保护你，小远就知足。”

一番肺腑之言不足以令范生相信她，他依她道：“那便随你。”

等毕小远离开，他吩咐李无抽出毕小远的户籍查看，家世清贫，三代为农，看不出一点破绽，其实只要他到当地询问一次，便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好在范生还不把她放在眼里，看了眼册子就放一边了。

提笔在信纸写道：“鹤湾之战，臣携十万大军一举攻下，砍下荆远首级以报答陛下。玉国老将唯荆远骁勇善战，今荆远已死，士气低沉，若此时乘胜追击或能攻下玉国，继而讨伐春国，合并三国指日可待矣。”

全军蓄势待发，只待皇帝一声令下，便可西征攻打玉国。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营外烟尘滚滚，黄沙漫天，骑者侧身跳马送上圣旨。

士兵接过马不停蹄送到将军帐外，李无夺过圣旨进帐念道：“范生即刻携将士归朝，不得有违。”

范生当即发怒浑身一颤，握拳砸向书卷，桌面上汤水横流，气氛冰冷到极点，“为何不攻!”

“大爷的，今日不攻，来日玉国兵强马壮，拿什么去打，拿将士们的尸骨去打吗！老子不陪着了！”李无气急败坏地卸下盔甲冲出营帐，迎面撞到毕小远，一把推开她。

毕小远刚刚得到韩镜送来的消息，玉国与梓国结为盟友，愿割西南一地，为梓国讨伐春国让道。春国怕是岌岌可危了。

她拉住李无，把他拽到拐角，“我已知晓陛下的意思了。”

李无怒目圆睁地看她，“那又怎样？”

“玉国皇帝行事犹如墙边之草，与他结盟，与春国为敌，乃自寻死路之举。他日兵行西南，他背叛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