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天霸出面
了一把鼻孔里流着的鲜血,却弄个了大花脸。
阿四见陈天霸模样狼狈滑稽,扑哧一笑,倒觉得他比台下的几个公子哥要有趣得多。
“再打过也还是这个结果,你不是咱的对手。今日我卖你一个面子,饶他一条狗命。”
阿四笑了笑,将昏迷的翟荣扔了下去,暗中有运起一股真气不动声色地打进了翟荣的丹田。
翟荣小便失禁,半身鲜血,从空中落下带着一股难闻气味。
在场之人生怕避之不及,纷纷后退,唯独陈天霸不嫌其脏,大步冲去,一把将翟荣接住。
阿四看在眼里,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陈天霸与翟荣、宋长文之流有所不同。
翟荣鲁莽狠辣,仗着淮帮之势,胡作非为。宋长文城府很深,阴险狡诈,身为官宦人家子弟,又眼高于顶,本质上与翟荣是一类人。
陈天霸则不然,鲁莽耿直是他的缺点,也是难能可贵的品质。宋长文想要报复阿四,又顾忌自己的身份,便将陈天霸推到了台前。
陈天霸毕竟是淮东安抚使的嫡子,见识必然不少,也不是真的愚木脑袋。如果他不是对待朋友一片赤诚,何必替翟荣强出头。
“今日俺承了你的人情,但不代表俺的拳脚不如你,山水有相逢,日后再找你比过。”
陈天霸向阿四点点头,扛起翟荣离开了媚香楼。
看着陈天霸离去的背影,阿四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烧黄纸,拜把子。
“跟他这样的人交个朋友,或许是一个有趣的选择。”
陈天霸一走,媚香楼顿时冷清了不少。郝大通和岑斌两位话事人一刻也不想再待,无奈花魁大会终归还需他两人收场。
“两位叔叔,那小子无知狂悖,目无法纪,若不惩处,岂不贻人口实。”
薛才瞥了台上的阿四一眼,淮东与江东一衣带水,江淮稳天下定,两地交情切不可废。
宋长文之父宋缺,不光是扬州知府,还兼任淮东总督一职,连掌管淮东军政的陈太阿都要礼让三分,他又怎敢不顾及宋长文的心情和江宁府的脸面。
偏偏阿四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使得几日谋划化为泡影,薛才恨不得活剥了阿四。
“圣人言,知为吏者,奉法以利民,不知为吏者,枉法以侵民。”
宋长文淡淡地说着,颇有深意的眼神投向了郝大通和岑斌,继续说道:“像这样的违法乱纪的刁民,在扬州,早就打入大牢,等待秋后问斩了。”
郝大通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宋长文指责他徇私枉法,还搬出圣人之言教训他,对他这样读圣贤书的文官而言,堪比奇耻大辱。
岑斌出身行伍,但也通诗书,听出宋长文的话外之音,心里骂道:他娘的,没有你老子,你小子算什么东西。
也不看看扬州府做了多少伤天害理,草菅人命之事,还有脸拿扬州的吏治捧高踩低,气死老子了!
“宋贤侄,年纪轻轻,竟有这番见地,着实不凡。”
岑斌捋着燕须,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翟荣怎么说也是淮东子弟,既然台上的小兄弟做出伤人之事,不如你扬州府来处理此事?郝大人,你说呢?”
郝大通向岑斌投去感激的目光,点点头,回道:“甚为合理。宋贤侄,不如你修书一封,让宋老哥派些兵来。当然你不必顾忌官场规矩,哪能让自家的侄子受了委屈,薛大人肯定会打开方便之门的。”
岑斌和郝大通两人一唱一和,莫说是宋长文脸上挂不住,就是薛才都听不下去了,连忙打哈哈道:“咱江宁府的事,难能劳烦宋世伯。”
“长文兄,两位叔叔与你说笑呢。你且不必心急,毕竟花魁大会才是今晚的主角,那小子跑不了。等明日我与两位叔叔向父亲禀明事情,父亲定会公平处置,给长文兄和淮东子弟一个交代的。”
宋长文瞥了薛才一眼,拿腔拿调地道:“贤弟此言差矣,为兄虽有功名在身,江宁的事自有江宁府处置,何须向我交代。此事若传将出去,累了薛世叔的名声,你让为兄如何自处?”
薛才嘴角抽了抽,暗自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把宋长文给惹毛了。
都怪那无耻之徒,惹谁不好,偏要惹翟荣和宋长文。
“长文兄说得在理,是小弟欠考虑了。”
薛才满脸堆笑,话刚说完,看向一边的随从,脸瞬间冷了下来,吩咐道:“去,把那小子擒了,带回府衙问话。”
“属下领命!”
薛府的随从沉声回话,大马金刀地跳上舞台,动作干净利落。
这些随从虽然没有练过武功,但他们常年行走在生死边缘,是经过沙场和鲜血淬炼考验的老兵,身怀抵御外敌的杀人之术,一身的血煞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今日是不打算放过咱了!”
阿四暂时还不想与江宁府为敌,奈何薛才步步紧逼,他只得摆出迎敌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