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天霸出面

人人都不敢惹的翟荣，竟然被一个市井小民给打了！

在场的宾客瞠目结舌，淮东、江东两地的总督、安抚使都要卖淮帮几分薄面，台上那少年竟这般折辱翟通天的心头肉，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惊诧之余，受过淮帮鸟气的富商权贵，见翟荣如同一个遭瘟的小鸡被人提着，心里颇为解气。

他们将目光投向淮东权贵子弟宋长文和陈天霸这处，看热闹不嫌事大，好奇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

台上，耷拉着脑袋的翟荣，见阿四依旧不依不饶，无尽的耻辱之感瞬间化作疯狂的怒火，他在虚空中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呐喊着：“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阿四的眼神骇人无比，周身迸发出一股惊人的威压。

翟荣浑身一颤，后背白毛汗倒竖，脖颈子阴风阵阵，好似来自地狱的魔鬼在他身后吹着气，冷笑着。

他再不敢与阿四对视，一个劲地摇着头说：“魔鬼，魔鬼……”

宋长文皱着眉头，注视着阿四，淡淡地说：“台上的小子，今日之事就算是翟荣的过错，人你也打了，也该适可而止了吧？”

陈天霸附和道：“小子，过刚易折，放了翟荣，不然俺锤死你！”

“就算是他的错，适可而止？辣块妈妈的，他屡次加害我时，你们在哪里，为何不劝他适可而止？”

“如果受伤的是我，你们又当如何？今日是我，明日是他们，你们高高在上，算计着利益得失，仗势欺人时，可曾替他们想过，他们也是爹生娘养的！”

阿四的脸冰霜一般寒冷，他气得大笑。

在市井混迹多年，他早该习惯了残酷的强权法则。这个社会哪有公平可言，只有弱者才会要求公平，而强者向来只讲利益。

然而，当他看见宋长文和陈天霸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还满口公平道义之时，当他看见身为江宁府的父母官，郝大通和岑斌却对几个世家公子谄媚之时，他非常的失望。

不，准确地说，那是一种对世道不仁的愤慨。

数千年来王朝更替不知凡几，为何没有一个王朝能够实现真正的公平。

大道无私，头顶苍穹的人们，为何不能建立一个更加文明的社会，使百姓生而平等，再无贵贱之分，人人遵纪守法，不欺善怕恶，活得有尊严。

阿四疑惑，问题出在何处，是历代王朝不愿解决阶级矛盾，还是建立的政治制度有问题，抑或是人性如此。

媚香楼里忽然静了下来，然而这份宁静不过稍纵即逝。

那一刻，楼里的宾客和娘子们想过曾经所遭受的不公，但下一刻，他们想到的却是欺负他人时获得的快感，便是有些身不由己之人，也只是不屑地摇摇头，徒之奈何，奈何图之。

宋长文蔑视着阿四，冷嘲道：“市井刁民，焉敢在此大放厥词，蛊惑人心！”

“这小子扰乱花魁大会，当众行凶，简直目无法纪。”

薛才对郝大通和岑斌作揖，说道：“薛才斗胆，请郝叔叔，岑叔叔差人将他拿入大牢。”

“何须两位叔叔费心，俺早就看着小子不爽了。”

陈天霸说完，魁伟的身影已然飞出，抡起拳头就向阿四砸去，以此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他一出手便是杀招，那一拳隐隐间似有虎啸之声，速度之快，让在场之人感到心惊。

然而，阿四竟然纹丝不动，待到陈天霸冲到近前时，他却将手中的翟荣当作棍棒，向陈天霸砸去。

别看陈天霸高大魁梧，身法却异常灵活。侧身移步，避开攻击，随后扭身打出一招“虎跃山涧”，沙包大的拳头径直地朝着阿四的后腰轰去。

这一记重拳陈天霸使出全力，其力道可想而知，几乎把阿四打得飞出舞台。

宾客们惊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传闻陈天霸从小混在军营，由淮东安抚使陈太阿亲手调教，武艺不凡，今日一见，竟没想到陈天霸武艺如此凶猛霸道。

阿四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心道：这家伙，好刚猛的拳法。

“哈哈……小子，再吃俺一拳！”

陈天霸得意大笑，摩拳擦掌，又朝阿四攻了过去。

他这冲击身法自军中练就，下盘稳不说，来势汹汹，似野猪在森林中奔袭。

阿四不敢硬拼，御起一道气流且挡且退，以此来卸力。

陈天霸的攻势卸去三分之时，已然到了近前，阿四猛的收力侧身避让，陈天霸所料不及，瞪直了双眼骂道：“你玩阴的……”

话音未落，陈天霸止不住脚步，飞出了舞台，砸向了近前的两桌。

只听得一阵锅碗瓢盆摔碎的声响和宾客们的哀嚎之声，陈天霸起身晃了晃脑袋，转身冲着台上骂道：“奶奶的，你算计俺，算什么英雄好汉！”

“有种的，光明正大打过一场，俺肯定能把你锤死。”

陈天霸脑门青紫，豪迈地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