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校园第一霸

啾啾啾啾……

欢快的鸟鸣声跳进唐豆豆的耳朵。唐豆豆揉了揉惺忪的眸子。当看清窗户，看到格子窗上的树影摇曳，听清鸟鸣声时，他还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

窗户前有一张红漆书桌，笨重老态。桌上躺着唐豆豆蓝色的书包，还有冒着一丝热气的陶瓷茶杯。茶杯全身白净，独有一块图案，一男一女扎着红色头巾，倾斜着身子，双拳紧握，爆发着全身的力气——真是少见的样式。

一张椅子有点残缺，紧挨着桌子。这椅子的靠背处原是有四根粗细一般的支杆均匀地排列，如今剩下三根，像个缺了门牙的嗷嗷大哭的娃。

唐豆豆打量起身下的雕花老床，这和自家席梦思床的差别太大，没有柔软的垫子，没有光滑的皮革靠背床头，没有天蓝色的白云蚊帐……这支起蚊帐的架子似乎和床是一体的，四四方方。不过横七竖八之间也有弯曲的线条连接，勾勒出简单的花形。最让唐豆豆好奇的是这蚊帐，添上了不少大小不一的补丁，这是他从书本上读到过的补丁，就这样实实在在地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地对视，真是新奇。唐豆豆站起来，好奇地抚摸起右上方的最大的补丁。这块补丁像放大版的披萨。上头的针脚细密，如果不是布块和蚊帐有点色差，唐豆豆还真难以相信这是补丁。

“吱嘎”一声压着嗓子的开门声让唐豆豆快速地缩回手，坐了下来。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

“豆豆，你醒了？”妈妈脸色似乎好了不少，眼睛都明亮了一些，“那咱们起床洗漱吧，姥姥等着你吃早餐，然后带你去瓜地看看，你想不想去？”

听到瓜地，唐豆豆立刻蹦起来，骨碌爬下床，踏上拖鞋，快速地冲了出去。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站在大厅中央环顾四周。环境大变样，没有沙发大厅，没有冲水马桶，没有洗衣机、冰箱……入眼的是老旧的八仙桌、长条大方凳、两把小竹椅、一把大躺椅……

妈妈走过来轻轻地抚摸着唐豆豆的脑袋：“慢慢适应，姥姥这比城里会更有趣的。我们去院子那，水井旁的台子上有你的牙刷，这可比家里的阳台大得多呢，还有你喜欢的柚子树。在树下刷牙，想想是不是不一样？”

稍有些沮丧的唐豆豆一言不发地随着妈妈来到水井旁。“这口水井可比妈妈的年纪还要大得多呢！”

哪能不年头久，大石板围砌的井圈爬上了多少青苔，只有一处显得干燥光滑些，应该是姥姥常常打水摩擦的缘故。妈妈一手拿着绳索一端，一手抛下小水桶，“咚”的一下，水桶砸向井里，陷进水里沉了脑袋。

唐豆豆好奇地探着头，手紧紧地抓着井沿。波纹一圈一圈，井底显出一小口天，倒映着蓝天和两个脑袋。

“妈妈，我们在井里呢！”

“那，我们豆豆就是井底之蛙！”妈妈一边提起水桶，一边调侃唐豆豆。井底的倒影晃晃扭去，看不清了。

“我才不是井底之蛙呢，我可是年级第一的学霸！”唐豆豆鼓起腮帮子，不服气地瞪了一眼妈妈，赌气似的拿起洗衣台上的牙刷，用力地挤出长长的牙膏。

“是吗？咱们的豆豆是年级第一的学霸啊？这个霸指的是同学里的霸王吗？可不能当霸王，要团结同学。”提着猪食桶的姥姥停下来，一脸认真地对唐豆豆说道。

“噗呲”，母子二人都忍不住笑起来。唐豆豆被姥姥这么一打岔，嘴巴裹着泡沫还开心地喊道：“姥姥，早上好。”

“好好好。”

“妈，豆豆在学校成绩非常好，好学又友爱同学，所以老师和同学都称他学霸，大家都喜欢豆豆。”

“哦哦哦，那就好。”姥姥满脸又笑出褶子，而两只猪听到姥姥的笑声，快速地跑到食槽前，发出“哼哼哼”的声音，迫切等待新的一天最丰盛的早餐。

而唐豆豆被妈妈夸的脸都红了，一半是羞红的，一半是激动的。妈妈可从来没有当过他的面，而且还在别人面前夸自己，尽管只是自家姥姥，但唐豆豆心里像跟吃了蜜糖似的。

香糯白米粥，金灿灿的煎鸡蛋，脆口的姥姥牌萝卜干吃得唐豆豆眼睛都眯上了。在唐豆豆帮助下，他们很快收拾好，提上农具向千米外的瓜地进军。仅仅9岁的唐豆豆，看着背有些弯曲的姥姥，瘦弱的妈妈一前一后地走在羊肠小道，走向阳光，暗暗下决心要快速地融进这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