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刘老

劫一路向东，穿过腐灰者住地，一路上，此起彼伏的交谈声传入耳中:

“妈妈，我好难受……”

“乖，喝下这碗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妈妈，可是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

“把这些药拿开，反正吃了病也不会好。”

“蠢货！不吃就更不会好了！”

……

“哈哈哈……老曹，我的时日不多了，真不甘心啊，我还想和你再比一次钓鱼呢，但现在，我连握鱼竿的力气都没有了，真钓到大家伙也捞不起来吧……”

“你别说了，等你病好了，我们想钓多少次就钓多少次！”

……

这里虽是腐灰病患者的住区，但也不乏没有感染腐灰病的人，一个人感染腐灰病后他的亲朋好友可能会离开他，也有可能会陪着他，在这陪伴中，不少本是健康的人也染上了腐灰病。

“就是这了……”

劫来到了腐灰者住区与平民住区的边界带，他看到了两个人正在争吵，一人穿着破旧，一人身着军装。

“你说什么?你要把我扔在这不管了?”

“不然呢？你可是得了腐灰病的人！”

“你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会得腐灰病你会不知道?”

“是！我当然知道！你为我们找到了粮食，但那又如何?你为什么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讨好大人物，明知道那里是腐败区，还自告奋勇，现在好了吧？得了腐灰病还怪我们不管你?还能偶尔来给你一点食物保证你不饿死就不错了，喂！你别靠近我！”

……

从两人的对话得知，这又是因为腐灰病，而关系变差的同伴。

劫正在远处看着两人吵架，突然背后传来说话声:“劫，你觉得，他们谁对seize错呢？”

这个声音……

劫转过身，果然，是刘老。虽然被称为刘老，不过今年也就五十七岁而已。刘老本人有一抹白发，身穿一身破旧墨绿军装，刘老与劫都是军人，刘老是华乐边境驻军的巡查员，两人因为在华乐与圣约德的边境而认识彼此。

刘老拿着烟杆，塞了点旱烟叭嘀叭嘀的抽烟，刘老也是腐灰病患者，所以也住在腐灰者住区。

对于刘老的问题，劫缓缓摇头，是:”我……我不知道……”

刘老:“你是不好评价吧?那我来说吧，依我看，两人各有对错，那个穿军装的做法虽然是在情理之中，但太冷酷无情了，他的这番话都是建立在他不是腐灰病患者的前提下。而那个腐灰者，他对于被抛弃心有不满很正常，但既然选择冒险，就得接受代价。而且，单靠一点功劳就要求别人尽心尽力去偿还，未免也太过分了，劫，你也是军人，自然不会喜欢这种仗着荣誉为难人的做法吧?”

劫:“我只知道，我就算饿死，也不会抢百姓的粮。”

刘老:“这就对了。”

刘老又抽了几口烟，吐出一圈圈烟雾，然后开口道:“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

劫:“你看出来了？”

刘老:“废话，要不然你来这里干什么?”

“好吧，其实……我说我是来找你聊天的，你信吗?”劫走近一些，在一张小凳上坐下。

“信，当然信……”刘老肯定的回答道，“但你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才想来找我聊聊的吧？”

劫:“是的……我……和我的战友们发生了争吵……”

刘老:“你说的不是王冷和赵飞吧？”

劫:“不是。”

“那我知道了。”刘老又是抽了几口烟，然后放下烟杆，“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难道你对你的选择感到迷茫吗？”

“不，并没有。”劫摇摇头，“我从不反悔我的选择，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刘老:“既然你并不后悔，那你就没必要去在意他人的看法，凭我对你的认识，你不是那样的人。”

劫:“是的，所以，我来找你是有其他的事。”

刘老:“是不是因为莉莎那丫头?”

劫:“是的，你猜的很准……”

刘老捡起烟杆，又掏了点烟叶塞进去，然后抽了几口。

劫:“你也别老抽烟了，对身体不好。”

“我本身没有抽烟的习惯，只是现阶段我需要烟草来麻痹自己罢了。”刘老猛吸一口烟，然后重重的吐出来，“若说得了腐灰病有什么好处的话，那就是腐灰病可以遏制住其他任何疾病。”

劫也知道，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中，大家都没有什么好的消遣方法，也没有消遣的心情。

刘老抖了抖烟灰，说:“说说看不，莉莎她怎么了？”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状态又变差了一些……”劫皱着眉，面色有些悲伤，“刘老，患上腐灰病……究竟是什么样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