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礼法

这就要说到一段有名的传说，或者不应该叫叫传说。因为他实有其事，因为连明史这样的政史在《于谦传》这本书的开头都很认真的把这个传说记了下来。当然历史记载的很短，说于谦，生七岁，有僧奇之曰，他日救世宰相也。这句话很短，别的史料里头的记载的就非常详细。比如说明代大史学家王世贞，在给这个于谦写的传记里头就明确的说到，谦生而颀皙，美容止，七岁，僧兰古春善相，见而的奇之曰，所见人吾若此儿者，异日救时宰相也。什么意思呢？说于谦啊这小孩生下来时候就大异于常人，长得那么漂亮。颀皙嘛颀就是个子高，皙就是长得白，这个长得又帅啊，浓眉大眼的。还不光这样，美容止，容那就只是指容貌对吧？止就是这个仪容举止行动。所以七岁的时候行动就跟小朋友一样，特深沉成特酷。所以有一天有一个得道高僧叫兰谷春，他看到这个小孩之后，当时就宣称我一辈子阅人无数，这个小孩骨相清奇，不得了，将来一定是我们大明王朝的救时宰相。我前头说他是救世英雄，不是我瞎说。于谦七岁的时候，得道高僧就预言过，说后来果不其然啊，正统14年英宗皇帝在土木堡惨败中，甚至被俘虏了，蒙古的瓦剌也先率大兵长驱直入，一举包围了北京城。要不是这位在七岁就被寓言为救时宰相的救世英雄的于谦于少保坚决领导了一场北京保卫战，把即将崩溃的大明王朝的命运啊又拉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要不是有于谦大明王朝的寿命得少一大半，所以不光是这个得道高僧预言了，于谦一定是个救时宰相，历史也早就认可了于谦是一位救世英雄。话说回头啊，一个孩子我们想一下，在七岁的时候就被预言说这个人将来一定有大作为，将来一定是个大英雄。我不管别人怎么看，这种预言在他自己的心里会产生什么样的作用呢？我想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骄傲自满了，另外一种就是于谦这种产生了一种皮格马利翁效应。我们来看一下他之后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比如说八岁的时候，他爹就开始把他送到私塾里去了，在入学第一天，老师一看这小孩很喜欢长得可爱，人见人爱对不对？老师就问他有没有读过书啊，识不识字啊？结果八岁的小于谦当时就很深沉很酷，一句话都没说啊，只是肯定的点点头，这一下老师反倒不信了，老实说我考到你，出了个对子考他。老师一指旁边那个就我一个柱子玩的那个小同学出了个上联说：手攀屋柱团团转，小于谦张口就答。上小学第一句话别的都不说，老师一出对子他就答了。他小手一伸，就指着那个楼梯边，在玩儿的那个小朋友说，脚踏楼梯步步高，老师听了都一惊，哟呵，行啊，看来这是北方的老师是不是，老师朋友一看，果然楼梯有几个小朋友在玩，老师也反应快，接着又出了个上联叫：三跳跳落地，从楼梯上跳下来，小于谦手一指：一飞飞上天。当时老师很感慨说：此子长大非凡器也。牛人长大一定是牛人。不同寻常到第二天老师就把这个于谦他爹叫来了，好好聊一下你这个儿子不错，说于谦的爹于仁在那个学堂里头，老师就跟他聊天，两个人站在那聊天啊，八岁的小于谦啊坐在旁边啊，眼观鼻，鼻观心，在那读书，根本不管他爹和老师在那里聊天，这一点都不分心。所以老师看了心里也很佩服，但是有意向为难他一下，当时就大声的问于谦，正在看书的于谦：子坐父立，礼乎？就是说你爹你看啊，你爹还站着在这跟我聊天，你居然坐在那看书，这合乎道理吗？合乎礼法呢？你别说这个问题问的很尖锐啊，不要说八岁小孩了，就算是饱读诗书的这个知识分子。我想问一下，如果当时坐在那儿的是现在的我，我也答不上来，为什么呢？中国是个礼法社会，这种礼法问题很难纠缠，很难回答。但小于谦捧着书当时站起来就回答，站起来不再坐着说：嫂溺叔援，权也。什么意思呢？这个回答聪明至极，老师不是用礼法来问他吗？古代社会封建社会这个礼法最大，所以他解释了用他也用了个礼法来回答。这个典故出自于《孟子》。我们知道儒家里头就孟子最讲究礼法，所以有人就问孟子说：这个礼法云男女授受不亲，是不是什么情况都不可以有肌肤不接触啊？孟子就说那也得看情况啊。虽然孟子比较死板一些，在这方面严格一些，但是他也觉得要因地制宜，就事论事的。就比如说这个嫂子掉到水里去了，掉河里去了，小叔子伸手去救她，这个虽然有了男女肌肤之心了，但没关系，不违反礼法，为什么这叫特例，对不对？所以于谦这个回答，嫂溺叔援，权也。他意思是说什么？他意思是说你们大人说大人事我也听不懂，我也掺和不进去。我是学生，读书才是王道啊，我又没事做这会多读点书，权宜之计是不是？你说他这个思维反应多快，老师用礼法来责难他他也用礼法来回答，还把自己的意思啊很形象的表达了出来，所以说思维反应相当快啊。但我觉得不光是这个思维反应快啊，这个思维反应快之后，还有更关键的一个东西啊，什么呢？两个字，胆识啊，这个胆识也不得了。我们知道一般小孩被老师责问，那这种情况肯定慌不择言，张口结舌的。不要说答的好了，能回答出就不错了，是不是？他居然八岁小孩从容不迫做出极其完美的回答。那么这种胆识小于谦怎么形成的呢？如果自己心中没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