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前(5)
“好了,下课。”语文老师又说了句,“雍月,你等下帮我收一下周末布置的作文。”
雍月点头,说了声“好。”
从文理分科以后,雍月就一直当着这个语文课代表到现在。当然这肯定不是她自己去争取的,和学习委员这个头衔一样,都是被硬塞过来的。
两节课之后,她下了一层楼进了办公室,“贾老师,作文都在这儿了。”
贾明全问:“都收齐了吗?”
雍月答:“还差两份,他们说忘在家里了。”
雍月听老贾笑出了声,又突然反过来问她:“真放在家里了还是假放在家里?”顿了顿,他又自顾自地说:“你去告诉他们,自己写的作文自己肯定记得,晚自习之前让他们立马给我补过来,不然我亲自去盯着他俩写。”
“好。”
“行了,你走吧。”
“好的。”雍月转身。
“等等…”贾明全又嘱咐说,“你去提醒一下五班的课代表,什么时候了作业还不收过来,下午就有他们的课了,是想今天中午累死我吗。”
雍月做了老贾一年半的课代表了,对他偶尔的吐槽已经见怪不怪,也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好的贾老师,我立马就去给您催催,您看行吗?”
“嗯。”
等雍月走了之后,贾明全才突然记起一件事情来,他暗叫一声不好,完了,五班这学期换课代表了,忘记告诉那孩子了。
不过他转念又想了想,她就算找错人了沟通一下也能行,便不再多做理会,兴冲冲的在电脑上开始下象棋。
雍月熟门熟路的站在五班门口,叫了一嗓子“陈来!”
没有人答应,也没人往出来走。然后陈来平时玩儿的好的见状回了句,“他出去了,不在教室,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因为五班的人都知道语文课代表已经换了,所以觉得雍月来找陈来应该是有什么私事儿。
却不想听见她懒懒的开口:“没什么事儿,老贾让我来催他收一下作业。”
那人疑惑的转头,“什么玩意儿?陈来已经不是语文课代表了啊,现在的课代表是江送”,说完还意味不明的看过来,“你不知道吗?”
雍月此刻对老贾的怨念一瞬间到达了顶峰,还能有什么比丢人丢到其他班更无地自容的。
在提及少年名字的那一刻,他也同时抬起头,看向了门口,雍月绑了个低丸子,夏季校服开了一颗纽扣,锁骨精致,一脸随和,唯独看见他以后眼神闪躲了几下。
然后江送听见她说:“那江送同学,可以麻烦你出来一下吗?”
两人就站在走廊外面,雍月三两句交代了下,“老贾让你最好中午之前把作业收齐交过去,他说在你们班下午有课”
“但其实收不齐也没关系,都是些过场话,还差几本实在难收的话过去随便应付下就完了。”
江送很高,他们现在离得又比较近,她得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知道了,谢谢你。”他说。
“没事儿,原来这事儿我也没少做。”
同一个老师带的两个班,让课代表互相叮嘱都是常事儿了,更何况十班和五班还是对门儿,讲起话来方便的很。
交代完了,江送下意识的想走,却听见雍月问他,“陈来怎么回事儿,都高三了这课代表还能卸,你知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也想改天把这头衔给卸了。”
他的脸上划过一瞬间的错愕,似乎没想到雍月会对他说这些话。
反应过来了才发觉有些好笑,真挚的说道:“你不行的。”
雍月:“…”怎么能随便对一个女人说不行,还用这么诚恳的语气。
他好像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这个官儿你可能卸不了。”
“陈来是因为身上担了两个课代表,班主任怕他高三了忙不过来,就分了一个出来。”
他语气含笑,现下反过来问她:“你跟他情况也一样吗?”
雍月巴不得自己当个平头老百姓呢,怎么可能揽那么多活儿过来,只能摇摇头,“那应该是不一样了。”
上课铃响,两人分别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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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家里没什么事儿,再加上高三只放周日的半天,江群这三礼拜都没回过家,就只是末了打个电话说两句。
好不容易放月假,校门口已经停好了来接他的车,有人替他开了个门。
没看见江送,挺好。
回到家,一直呆到了晚上,他一直都没看见江送,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直到家里请的阿姨来叫他下楼吃饭。
他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三个人坐在桌子前,江父江母都让他多吃点儿,他笑着回应。
后装作不在意的问到,“他呢?”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