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cp

去拆她的论，但她并不想为了争强好胜这么做。

“以宁，是这样的，”卢煜衡用商量的口吻说，“我们是没有办法出一套完美无缺的论的，我的建议是如果原论有什么漏洞，我们可以先在它的基础上给出一些修改意见，不要一上来就直接拆。”

顾以宁抬眼给卢煜衡递了一个极其无奈的眼神，仿佛是觉得他这个说法简直不可理喻，“我现在不拆难道留到场上去给对方拆吗？”

靳子佳抿了一下唇，“不是说不能拆，是说拆完之后需要补一下论。到时候AI出的论未必能切中我们的想法，我们能做的也只有作为队友替它补全漏洞。”

“没必要，AI不会出这样的论，我们没必要做这样的训练。有的论从根本上就是错的，强行女娲补天，只会显得很蠢。你要是觉得我的论有问题，你也可以拆。”

卢煜衡说：“那我直接拆了。你第一个论点是说大数据会加剧回音壁效应，由于AI基于大数据的创作会不断讨好迎合人类，它的创作主题会变得狭隘，所以不是艺术。可是人的偏好为什么就一定是狭隘的？而且AI的受众不是一个人而是每一个人，大家千奇百怪的爱好汇总起来不就又让创作变得多元了吗？”

“你有相应的举证吗？到底有多少人能够摆脱大数据的信息茧房？迎合下沉市场的文化产品更容易使人大多数人沉迷这是不是一个共识？”

卢煜衡反问：“那迎合下沉市场的文化产品为什么就不可能成为艺术？”

“又回到定义了，你把艺术的门槛定得也太低了。“

“只有阳春白雪才是艺术，下里巴人不是艺术，而AI一定迎合下沉市场，所以不是艺术，你这套定义也挺霸道的。”

靳子佳借着桌子的遮挡悄悄拉了拉卢煜衡的手指，放低音量，“你说的和她说的不是一回事。”

果然，顾以宁马上抓住了漏洞，“首先迎合下沉市场不等于通俗文学，其次，AI迎合下沉市场不是我强行下的定义，是我基于数据的推论。“

靳子佳掩着嘴咳嗽了一声，“以宁，你的这个论奇怪的地方在于你说的更像是大数据推送，而不是AI创作。我们要解释的是AI根据人的偏好基于庞大的数据库个性化定制的作品，和人根据自己的偏好基于自身知识储备写出来的作品本质区别到底在哪。”

顾以宁突然将圆珠笔往桌上一扔，“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把场外的东西带到讨论中来，这样挺不尊重比赛的。”

“什么？”靳子佳懵了。

“我知道你们从第一期节目开始就一直在合作，也知道你们俩的cp有不少人在嗑。但我不知道你们是为了给cp粉发糖还是怎么样，在这里这么卖力表演互宠。”

“不好意思，你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们……”

卢煜衡眉头一凛，语调平和却冷硬，“以宁，场外的事情我们可以之后再聊，你先回答一下子佳的上一个问题。”

陈熙全程作壁上观，到最后几个人齐刷刷看向他，一同沉默着和他用目光对峙的时候，他才被迫点了点头，嗓音温润，“嗯，挺好的。”

靳子佳腹诽，早知道陈熙这么躺，当时就应该去秦冉的战队的。

好在这样尴尬的气氛很快就被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

陶梓出现在讨论室的时候，靳子佳颇感意外。

才过了一个暑假，她就全然褪去了高中小女生的稚气，先前中规中矩的齐刘海也换成了漫画刘海，披在肩后的长直发染成了玫瑰粉金。奶油色的短上衣搭着蜜桃色的百褶短裙，隐约露出马甲线。

“子佳姐，煜衡哥哥，好久不见，”她把带来的饮料和蛋糕依次摆到桌上，才意识到落下了顾以宁，不好意思地冲她微微一笑，“姐姐好。”

她转过身又对陈熙稍稍欠身，“陈熙老师好。”

靳子佳问：“到大学还习惯吗？”

“还不错吧，比想象中容易适应。”

“我看也是，你好像挺开心的样子。“

卢煜衡笑道：“你这是签经纪公司了吗？”

他原本只是想表达陶梓的变化很大，就像是请了专业的妆造团队一样，但没想到陶梓还真的点头应道：“嗯。”

“这么快啊，”靳子佳说，“你应该让煜衡哥哥帮你把把关的。”

“我问过一些高年级的师兄师姐了，他们说问题不大。”

靳子佳嘱咐：“以后如果涉及到合约什么的还是谨慎一些。”

“知道啦，都让律师看过的。”陶梓眼睛弯成月亮。

顾以宁听他们聊得火热，不由蹙了蹙眉心，笔尖点了点草稿纸，“没多少时间了，我们论还没出来。“

靳子佳“嗯”了一声坐回到座位上，“那我们继续。”

陶梓以为是自己影响了他们的讨论进度，歉然地咧了咧嘴，“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等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