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林舒慕沉默着回抱她。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这个女人对待两个儿女的态度如此的奇怪了。
“亚伯是灾异发生的关键是吗?”林舒慕轻声问,“神的预言是不是说,亚伯是一切罪恶的载体,他是天生的魔鬼?”
怀里的夫人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啜泣,慢慢的平静下来。
“我狠不下心来,他是我的孩子,哪怕预言如此,神喻如此,可你看他身上哪里有半点恶魔的影子?”
“所以,最近你之所以同意亚伯和我玩闹,是为了要补偿他的童年吗?”林舒慕问。
“还有你,”夫人道,“我一直知道我亏欠了你很多,但我想,在最后的时候,看到你们两个人的笑脸。”
“你发现了什么灾异的预告?”林舒慕问。
“老鼠已经到达城镇的地底了,”夫人叹息道,“死了不少人,但不在明面上。”
忒贝斯勋爵夫人很快振作起来,给林舒慕细心打扮好了剩下的部分。
在裙摆被整理后,亚伯也欢天喜地来找她汇合。
他也被打扮成了圣诞树,那些卷曲的金发被涂上了发蜡,往后面整齐梳成三七分,露出好看的额头,小狗似的眼睛总是湿漉漉。
他还抱着自己的怪兽朋友博德,扑过来时,身上的紫罗兰香气比平时要浓郁。
“姐姐是仙女骑士吗?”亚伯仰头看她。
“是哦,姐姐是亚伯一个人的仙女骑士。”林舒慕也很乐于承认。
两个人共坐一台马车,朝比赛场地而去。
比赛场地是林舒慕之前从未来过的竞技场,平时惠特比的人们会在这里赛马和联系骑行。
竞技场大概有一个篮球场大小,地上有一层薄薄的青草,周围有马圈和支起的棚帐。
忒贝斯家族的人作为东道需坐在中央的高处,那里在二楼有个露台,林舒慕和亚伯被安排坐在那里。
有茶点也有一些名帖。
天气正好,是不下雨的阴天,户外也不需要遮阳。
林舒慕在上楼的时候遇见了陆逢他们,她本来只是想看一眼陆逢他们的状态如何,特别是陆逢昨天还受了伤。
但人多口杂,陆逢他们是作为忒贝斯家族的守卫骑士前来的,和一楼的一些等待的散客一起,不太方便有过多的交流。
只远远看了一眼,正对上陆逢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看起来还好,身上的淤青估计用系统给的药物治好了,穿一件宽袖荷叶边的衬衫,正往身上套软甲,长长了的头发被扎成一个小辫子,露出几根挑染未去的蓝毛,在阳光下清俊得像幅画。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长得赏心悦目,看他一眼,这几日的不安浮躁消去了不少。
他牢牢的盯着她。
林舒慕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丝扭捏,她当然知道今天自己打扮得确实不错。
纯白的礼服和刻意凸显的腰线,蕾丝刺绣的手套和钻石项链,还有精致的妆容和蓬松柔顺的头发。
在只有两个人才能看见的地方,她皱了皱鼻子,朝他比了个口型:“色小鬼。”
陆逢笑了一下。
像曙光一样。
还真是奇怪的体验,这个世界的体验全部都如此的鲜活,可是宁静的表面下,灾厄即将掀开它的面纱。
从露台外外看去,人头涌动的街道上,不时有带着面具的人匆匆忙忙的略过人群朝不知目的地的方向跑去。
林舒慕看向忒贝斯勋爵夫妇,夫人还是宁静的表情,勋爵本人更不用说亦是如往日般慈爱。
勋爵应该也隐藏了不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