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难以封侯
金吉带着她十个月大的婴儿去世了,她说“活着”本就不容易,死了反而是最好的解脱。
金吉的丈夫非常后悔,他说,“寂寞的时候总会想到金吉以外的女人,就这样背叛了金吉。”
他没想到金吉的反应那么大,宁愿用“死”证明她从前的话是真实又挚诚的,如同太阳的光辉一样。
金吉说,张黑,从你接受我这破烂不堪的人生开始,我便把“命”交给你,如果哪天你背叛我,我便让原本灰暗的生命与泥土常伴。
阿娇听闻,刚剪下一株海棠,也没有流泪,因为金吉能活着实属不易。
秀旦儿义愤填膺,骂尽了天下男人,皆是狼心狗肺的东西,除了她家关远和太子殿下。
刘彻正处理完张黑的头,一脸阴沉,金吉是姐姐唯一想保护的人,他怎么可以背叛金吉,如果这件事让姐姐知道了,姐姐会怎么想呢?
“何满!”刘彻呼唤。
何满刚才埋了人,身上都是墓地里的泥土,现在听到殿下的呼唤,赶紧把泥巴压实,便起身来到刘彻身边。
问他:“殿下有何事?”
“你去瞧瞧,何记还有桃花酥吗?”
何满立刻打起十分精神,殿下这是要哄郡主高兴了。想来,郡主的心情定然不佳,金吉是唯一一个用“平民”的身份,走近郡主内的人。
金吉的死,会不会成为郡主心里的一颗刺呢?
想到这里,何满惊出一身冷汗,他这桃花酥必须要买到才能好好地活着,否则太子殿下没哄好郡主,他就得遭罪。
来到东街的何记,店家说:“畅销的玩意,早就卖完了。”
何满只好跑到东街,也没有桃花酥,后来直接出了城,这才拿到一盒四个桃花酥的糕点。
把它交给殿下时,已经是下午了。
刘彻提着桃花酥来到公主府,看见正在侍弄花草的姐姐,笑道:“看,我今天给你带什么来了?”
阿娇接过食盒,脸上并无惊喜的痕迹,刘彻有点心慌,赶忙解释:“犯事的张黑已经伏法殒命,相信军中将士一定会引以为鉴。”
阿娇说:“知道了?”
“姐姐,已经哭过了吗?”刘彻问,“如此平静的模样,姐姐不会是生病了吗?”
阿娇将一株海棠递给刘彻,“金吉的人生太悲惨,寻死死反而是好事,死了便是解脱。”
刘彻接过海棠,持反对意见:“没有什么比活着“实现理想”更为重要的事。”
阿娇闻言笑了笑,只说了一句:“你这也是正常的想法。”
“姐姐你既然不生气,也没什么想法,就尝一尝彻儿带来的桃花酥。如何?”刘彻问。
阿娇打开食盒,静静地看着桃花酥许久。
刘彻拿出一块递到阿娇的嘴边,“吃啊。”
阿娇张开嘴巴,很淡定地吞下糕点,随后说起了守在上郡的李广。
刘彻听闻,一双眼睛睁得又大又闪烁,“姐姐说的可是随周亚夫将军平定七国,却没得到封赏的将军李广吗?”
阿娇点点头。
刘彻略带可惜:“如果我是父皇,我定会重用李广将军。”
阿娇却摇头:“李广虽然名气大,武力超群,但治军不严,与程不识将军相比较,他有勇无谋。奈何匈奴人都怕他啊,所以舅舅一直让他镇守重要的郡守,一直没有让他居于前线。”
刘彻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样将来很难封狼居胥啊!”
“是的,封侯都是要战功的,李广将军缺少战功。”阿娇说。
刘彻直言:“姐姐,如果我是父皇,我也一定会让李广退居二线。这样做不仅能让匈奴人不敢大举进犯我大汉边境,而且“李广将军”的生命安全又得以保障,简直一举两得啊。”
阿娇点头表示赞同,又对刘彻说:“所有人,包括匈奴人都知道,只要有李广在,汉朝就有一根定海神针。”
刘彻说:“大汉有了定海神针,还怕匈奴有不轨之心吗?只是这次,我刚刚成为东宫太子的消息怕是传到匈奴,届时李广的威名压不住匈奴的狼子野心,怎么办呢?”
阿娇气定神闲道:“相信李广吧。”
刘彻忧心道:“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