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

年前的那段时间大概是书杳一年之中最期待的时间，尤其是今年，好像突然多了几个好朋友之后，这个年就更有年味了。

书嘉也难得回来的格外早，赶在小年之前就回来了，陪着书杳一起守岁。

聂家这边亲戚不多，主要都是书家的亲戚，他们又爱张罗着热闹，都回了老宅聚在一块儿打麻将。

其实老宅在书杳奶奶去世之后，就再也没人住过，只是有定期请人清洁。但家里人都商量好了，逢年过节都会一起到老宅聚一聚。

书家这边人丁不算兴旺，大多一家只有一个孩子，而且都晚婚晚育，除了书嘉也和书杳以外，最大的不过也才初中。

有几个长辈有事中途先走了，还有的不会打牌只能在旁边看着。

他们拉着聂晚声书归远一起，就连书嘉也都没能幸免，硬生生凑了两张牌桌子，一边打牌一边吐槽着家里小孩的叛逆期来临，管不住，不爱学习云云。

而小孩们聚在一起，也有他们自己的玩乐项目，假装听不见大人的吐槽。不过有时候吐槽的太过，也是会引起孩子的反抗的，虽然人小，但也好面儿。

书杳向来不太加入得了他们的氛围，看着小堂弟尖叫着拿奥特曼扑到牌桌边让他妈妈不要再说了，忍俊不禁的扭过头。

牌桌子差人，书杳唯一能说话的人也被逮走了，电视上CCTV16少儿频道正在播年初出的一档叫《熊出没》的动画片，书杳无聊，跟着他们一起看。

过了一会儿，手机在口袋里细微震动响起，她才摸出手机看。

是许灿星打过来的群视频。

书杳想了想，握着手机上了楼才接起。

视频卡顿了好几秒，画面上出现了六个小框，有四个框已经亮起，照到了人。书杳进来之后，她的头像框也闪了闪，取而代之的是她本人。

视频里传来了许灿星的声音：“哎！杳宝？接上啦？你在干嘛呐！？沈周懿呢？沈狗怎么还不接？他怎么那么慢？”

书杳失笑，看着她那边的背景，辨认：“星星，你回老家了？”

“啊！那不然？”

许灿星嘴里话挺热切，实则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清晰直观到就差脸上写上“被迫”两个字。

她主动扯开话题：“别说我了，我这边啥也没有无聊死了。你们那边呢，你们在家还是回老家？”

还没彻底入冬，但刘嘉怡已经穿上了新买的呢子大衣，看着格外时髦。她翻转了摄像头，照了一圈儿：“老家呢。”

刘嘉怡爸爸是北方人，来这边打拼，后来碰到了刘嘉怡妈妈，两人就定居在了这边。不过逢年过节还是会回北方。

许灿星来劲儿了：“诶，你们那边是不是已经下雪了啊？”

提起这字眼，饶是书杳都不免带上了几分期待。

既黎这边不常下雪，几年都可能难得见一回，而且就算见着了，想用那点儿捏起来都费劲的雪搓雪球，简直是异想天开。

书杳上一次碰到大雪，还是她上小学的时候。那天大雪厚的可以埋过小孩的膝盖，学校还因此停了一天的课，她被书嘉也带着玩了一天的雪，印象很深刻。

刘嘉怡点点头，从沙发上起身：“早都开始下了，雪仗都打几回了。”

“好哇！这几天不见，你倒是潇洒快活，把我们留在村里放牛是吧？！”邓良瞪着眼，吹了吹不存在的小胡子。

这几天各家各户估计都在准备年货，几人联系的少，群里都没几句话。

谁能想到，他们都还在既黎考虑外套要不要加厚，人刘嘉怡都穿起袄子打雪仗了。这给邓良一顿酸：“刘减二你变了，你有好东西都只偷咪咪享用了。”

刘嘉怡笑骂：“去你的，少阴阳怪气。”

她走到外面，举起手机拍。

鹅毛似的大雪纷纷而落，地上一片苍茫，雪花轻轻盈盈，时不时被风撩动着打个旋儿。

“不如这样吧。”许灿星忽然提议，“要不咱们来玩云打雪仗？”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许灿星缓缓解释：“就，嘉怡打我们，我们不还手。主要体验一下打雪仗的氛围，可怜的南方孩子八百年木有见过雪了。”

“笑死了，你神经啊。”刘嘉怡想也不想就拒绝，“就看我一个人傻忙活是吧？”

许灿星嘁了一声：“刘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这么看待你真诚的朋友我呢？”

刘嘉怡想吐槽她，原本半天没人接已经自动退出去的另一个头像又出来，画面重新被整齐分割成六个，是沈周懿进来了。

“呦？这不咱们大忙人吗？”许灿星吊着嗓子来了一句。

沈周懿后面背景墙是床头，看样子是半靠在那，他情绪格外的平淡，闻言轻挑了下眉：“你又抽哪门子风？”

“我这不看您日理万机吗！”许灿星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那个万字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