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吗
听的,不然这会儿换任何一个人叫他,他都没那么容易出来。
他看起来也是个极为内敛的人,比书杳更甚,看到他们那么多陌生面孔时,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局促不安起来,手在围裙边摩挲了一次又一次,嘴巴动了动又像发不出声音。
聂晚声经过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松:“吃饭了,听阿曼说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
光是把他从工作室里劝出来,和他理清事情根本不需要这么着急完成,都废了聂晚声好半天时间,这会儿才有空关心一下他的身体。
阿腾低下头,握着筷子的指腹周围泛白,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般嗫嚅:“没有,吃过,我姐…爱夸张。”
阿曼正好盛了饭过来,闻言一巴掌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之前的温婉半点不见:“我夸张?你再把自己关里面我都等着去山里刨坑了。”
邓良被她这一下搞得瞪目结舌,莫名打了个激灵,磕磕巴巴压低声音问旁边的许灿星:“那什么,阿曼姐刚才说的…是我想的那意思吧?”
许灿星无语:“你觉得呢?”
邓良默默努了努鼻子。
咳,怎么说呢,人果然不能看表面。
上午他还在想她弟弟身在福中不知福,有这么好又这么漂亮的姐姐,居然还惹姐姐不开心。但现在…他改观了,彻底改观了。
阿曼姐有点法治咖那味儿了。
然而,邓良属实是思维扩散到太平洋去了。
阿曼的意思是阿腾再这样熬下去,她大概得给他收尸了。而邓良却理解为了威胁,从而对阿曼的印象狠狠刷新。
在其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邓良脑子里已经莫名有了那种埋人的骇人场景了,也是够能脑补的。
虽然明知道也不会成真,但他还是原地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胳膊上瞬间起来的鸡皮疙瘩。
聂晚声似乎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好了,阿曼,吃饭吧。”
这里面的潜台词是吃饱了再说也不迟,阿曼跟了她这么多年,非常了解她的话外之意,又恢复了一贯柔和:“声声姐,晚点你陪我和阿腾聊聊吧?”
聂晚声点头:“好。”
阿腾后知后觉:他姐是不是真生气了?那他是不是该跑?
不过跑是不可能跑的,吃完午饭,他认命的包下了洗所有餐具的业务。本来其他几个小孩看不过去,想要过来帮忙,全都被阿曼拦住:“他太久没运动了,让他动动比较好,动动才能长记性。”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阿腾:“……”
他可以说他有点后悔这几天的任性焦虑了吗?
阿曼其实平常是个好姐姐,很温柔,就和平常对别人一样。但一旦她真的生气,下场就会很可怕。
阿腾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被压在五指山下无法蹦哒的猴儿。
好不容易洗完了碗,他就被等在一边的阿曼给马不停蹄揪去了一个房间,没过一会儿聂晚声也进去,显然是要聊些什么。
书杳这才有空来做她的鲜花饼,许灿星和邓良自告奋勇撸起袖子来帮忙,沈周懿也默默把袖子推上小臂去洗手,很显然都要加入。
书杳就先让他们帮忙一起剥青提的皮,里面的籽也要拿牙签给剔除。茉莉已经腌制好了,她先在旁边准备饼的面皮。
想要饼有层次感,需要经过反复多次的叠加再擀平,来来回回要重复很多次,很考验耐心。可偏偏书杳最不缺的大概就是耐心,她一边揉面擀饼皮,一边还有心思继续背一背单词。
大概是她的碎碎念不知不觉扩大,邓良忍了又忍忍无可忍,停下手里的动作崩溃:“小书啊,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背了?休息还要内卷我。”
他好不容易趁周末出来玩躲个清闲,难得准备放纵自己一天,却忘了这里还有个卷王。
许灿星觑了他一眼,不过也是赞同的:“杳宝,出来玩就好好玩嘛,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书杳知道两人都是好意,不过他们学校的教学进度本来就快,后面只会更快,她总担心自己跟不上进度,这段时间考试的成绩她自己一直都不满意。
明明好多东西都应该知道,有点印象,可最后要么就是不记得,要么就是写错了。分数倒是落差不大,但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进步,就感觉是自己还不够努力。
沈周懿却突然在此刻开口:“明天上午第一节英语,老严说了要考试。第二节化学上周就已经通知和周三早上的英语调课了。”
也就是说,下周的化学小考不出意外就是周三了。
老严是他们英语老师,人如姓,对他们十分严格,一天从早到晚都能板着个脸。
邓良:“……”
许灿星:“……”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无语抽了抽嘴角。
邓良认命般的叹了口气:“打不过,加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