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情
了……我这还怎么追求小娘子……你说说看……”
“行了……”陆战一阵无语凝噎,却是对他提起的小娘子有些兴趣:“你往我家藏的不会都是宫里来的私货,准备送小娘子的吧?”
陈天恩倒也不支吾,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那个脾气不好的母妃,但只要出了这宫门便又是一条好汉:“告诉你吧,小爷我在你家隔壁买了一座宅子,马上就要落匾了!”
“你都哪儿来那么多钱?”陆战蹙眉。
“嘿……”他笑了一笑:“我那好母妃就是天上的月亮也能为我摘得,区区几亩地有何难。”
“瞒不住了怎么办?”陆战接着问。
“瞒得住,地契上没写我名儿……”
原本陈天恩嬉闹着还想请陆战同他一起去朵颐食府吃酒以庆贺他在宫外置业之喜,但陆战觉得这件事着实没什么可喜可贺的,相反的,这六皇子每次干偷鸡摸狗的事儿下场都不太好,因此他也不想去淌浑水。
他拒绝了陈天恩的邀请,顺道还斥了他几句,可他没听完就溜了。
陈天恩同陆战的关系来的巧妙,小的时候他本性孤僻,因为排行老六又不是嫡子,元贵妃从他出生的第一天起就已经没完没了地将他余下三十多年的人生都安排明白了,终点很简单,就是登上帝位,一统天下。
自从他懂事起,他便很抗拒上学和习武,不是那些东西他不会,而是他不想因为会了这些东西而从此套上争夺皇位的枷锁。
他就这么战战兢兢长到七八岁,没等来皇后娘娘生下嫡子,倒是等来了十岁的陈重桓。
那一年陈重桓的母妃亡故了,他本来是个阴沉的性子,周围的人都不喜欢他,不想与他有关系,可元贵妃偏偏将他要来自己的膝下。其实陈天恩知道,元贵妃控制住陈重桓,就是想为他铺路。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陈重桓被派去边陲清抚流民,说是遇上了乱贼命悬一线,不日后却又好好地回来了。而那个常常来朝阳殿伴读的叶家公子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随着车队回来的那个男孩,看着和他一般大,宫内有宴时,太尉总叫他阿战。
陈天恩第一次和陆战见面就对他上下其手,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了。陆战不爱说话,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更别说什么虚与委蛇奉承赔笑了,他那样真实,拥有着这个皇宫里找不到的孤勇。
他们能成为挚友,陈天恩再回想起来已不知自己曾使了多少法子才敲开他的心门,说起来还有些自豪。
如今,他想他一定也能顺顺利利打动他心爱的女郎。
晏云鹿在藏珠园等了半日都不见晏含山的踪影,现在她也算园子里有才名的女郎,以他落魄的身份,若没有人领着他根本进不去。
他成焦急地在街边踱步,没成想撞见了八宝,他的脑子当即便打好了算盘。
当晏云鹿突然出现在八宝盼目四顾的面前时,也同时将他吓了一跳。
“好久不见!”他略有些尴尬地朝八宝挥了挥手。
八宝这些年跟着陈天恩宫里宫外地,倒是混了不少熟人,但距离上一回见到晏云鹿也好些日子过去了,那张脸一时间也不太清晰。但他日日总听着陈天恩对晏含山念念不忘,自然也能很快就想起之前的事情。因此,他只是稍迟疑了一声,又瞧了眼藏珠园的大门,问道:“你是晏云鹿?含山小娘子的阿弟吧。”
“想不到你竟然记着我,看来陈天恩没少在你面前提起我阿姊。”他笑了声。
八宝有些自大地拍了一下晏云鹿的额,怒道:“六皇子的名讳也是你直呼的?”
“无碍,云鹿也是我的阿弟,直呼就直呼了。”
不知何时陈天恩已经站在他们身侧,他还是那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笑的像朵太阳花。晏云鹿一听这话,其实心里是变扭得很,但他知道只有陈天恩能庇护他们,若攀上这层关系,别说藏珠园,今后就算进了齐王宫也能平步青云。
他想着,不禁对自己这龌龊不堪的心思感到了恶心。从小阿爷就教他为人为子,为将为臣都要行得光明磊落,可如今他为了生存,竟然落魄到靠人荫蔽的地步。
八宝还是守着陈天恩身为皇子的尊严和规矩,他对晏云鹿印象顿时便不太好了。他看得出晏云鹿眼里的几分清明和装傻,可偏偏他的主子要结交的人,就算修罗阎王,他也管不得。
“你在这等你阿姊?”陈天恩问他。
晏云鹿点了点头。
“本皇子在东市置了宅子,本想请你们一同过去看看,但看藏珠这生意,一时半会你阿姊是出不来了,要不你先跟我去?”陈天恩又兀自说道。
不等晏云鹿搭话,他便揽过他的肩膀,朝东市去了。
这宅子坐北朝南就在抚宁东市的首巷里,晏云鹿跟着他绕了有一段路,寻思着这堂堂六皇子在外置业却选了这么偏的一块地方,想必宫里管的严苛。
陈天恩却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