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4年5月16日
如果你要写父亲,
就不要只写父亲。
你要写被苦难雕刻的脸庞,
被风雪压弯的脊梁,
被岁月染透的白发,
被沧桑浸满的目光。
你要写铁骨铮铮不落泪,
男儿柔情为妻儿,
一人挑起万斤担,
操劳一生无怨言。
你要写比大山更巍峨的身躯,
比江河更辽远的情义,
比草原更广袤的胸怀,
比松柏更不屈的意志。
你要写汗水汇聚成海洋,
眼泪深藏进心窝,
写他为讨生计日夜奔波不喊累,
写他托起重负一言不发不知苦,
写他儿行千里泪失巾,
劳苦一世身先故。
写我爱你的心如同白昼,
写我满怀的遗憾痛彻儿心,
再见已是来生。
父亲厚重的这一生,
走到哪都是爱你的姿势。
第2024年5月17日
我的生活似乎像一摊烂肉一样提溜不起来。
它散发着腐臭,流着脓水,我明明绑住了一根线在它的正中间,我知道它不容易撼动,所以那根线一点都不细。
可是没啥用,我哼哧哼哧的用尽吃奶的劲儿,腮帮子鼓着,脖子上的青筋我能感觉到它们因为我的发力根根狰狞,但是被我无所不在的肥肉糊住了。
它看我越狼狈越得意,龇牙咧嘴,让人忍不住作呕。
连同这个世界上到处弥散的铜臭味一样。
我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我下意识的晃动着它试图让自己清醒,可是万人沉睡你独醒的罪恶感也让人不适。
我看着一个个慈眉善目的人从我的身边走过,他们明明花不上我一分钱,却无比的希望我披金戴银、出手阔绰,兴旺发达。
这些心领神会好意在明晃晃刺啦啦的烈日的照射下更让我自行惭愧,无处遁形。
我微微一想,任谁都不会乐意与一个满身寒酸的人牵扯上一丁半点的关系,哪怕和这个人仅仅只是点头之交,似乎她的酸腐味都能连同空气浸染到谁的身上。
这季节明明只是半夏,盛夏的毛都没有长出来,却已经燥热无比,连一丝丝风都没有。
却偏偏人们却也要将家搭上各种各样的棚子,围上五花八门的瓦,像是怕自己哪天晚上睡着睡着飞了,于是给给自己搭了一个禁锢起来的牢笼。
我的思想在这浑噩的气流里飘来飘去,如同游魂野鬼,四年前我亲自生出来的孩子尖利刺耳的哭声让我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如同刚刚成年的公鸡学着拉嗓打鸣。
我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生出来的又是个什么玩意?
她们说是我悲剧的继承者?
是我贫穷的照衣镜。
一抬头,门口的这根电线也不知何时耷拉了下来,和我的人生一样,不容轻易撼动。
第2024年5月18日
此刻我的袖筒里裹满了风,
手掌里盈满了风,
头发上堆满了风,
连这张老脸上都挤满了风。
风从我的身体穿膛而过,
从我的手指轻抚而过,
看似什么都没有留下,
却又留下了太多。
留给我麦浪滚滚的奔腾,
留给我杨柳飘飘的摇曳,
留给我呼之欲来的自由,
留给我无处不在的浪漫。
我在生活中咆哮,
又在命运里独舞,
我在日出中破碎,
又在晚霞里张扬。
我没有悲鸣,
也没有嚎叫,
我只是静静的在风里,
任它把我揉捏成各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