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为什么不画?!”得知云舒不愿意画通缉画像,三皇子急匆匆地跑来,气呼呼地的把腰间弯刀砸在书桌上,“现在就等着你的画像来捉人了!”
淡淡地瞥一眼桌上的刀,云舒蹙眉,“等着我的画像捉人?”
“对。你不会要拒绝吧?这可是为国为民的大事?”把刀别回腰间,三皇子不动声色地拿胳膊挡住刀,“我也不是成心吓你的,你可别生病啊。连刀梯都不怕的人,总不会真的被一把刀给吓病吧?”
“我刚看了他的案宗。”把手里的卷宗放到三皇子面前,云舒揉着小指末节,“他叫厉兑,是燕国细作的头目人物,眉尾有一道半指长的刀疤,但你们抓到他时,他是易容的。再经此一事,你觉得他会以哪张脸出现?”
“这……”三皇子听得语塞。
不等他给出答案,太子的声音从进门处传来,“哪张脸都不会。他擅易容,张榜通缉,并无意义。”
耷拉下脸,三皇子苦恼道:“那就这样算了?没办法抓他了?”
“有。”太子与云舒异口同声。
两人相视一笑,太子道:“让画师画出他的真容,张榜。”
“你刚刚还说通缉并无意义。”瞪圆眼,三皇子道,“我都给你们说糊涂了!”
摇摇头,太子道:“张榜告知百姓,这个人擅易容,最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他。咱们的百姓对燕人恨之入骨,若是见着陌生人,必会让他洗干净脸,破了他的易容术。”
双眼发亮,三皇子道:“这样一来,他就无处遁形了!”
刚说完,他想到什么,疑惑道:“他若是不住店,怎么办?”
“派人守着各医堂药堂。”见三皇子朝自己看过来,云舒解释道,“卷宗里写了,厉兑有癫狂症。所以,他这样的人不可能身边没人,一旦他发病,就会有人为他寻药,咱们,就守株待兔。”
“说到底,还是大海捞针,不可能马上抓到他。回头少不了挨骂。”蔫了巴拉地垂着头,三皇子恨恨握拳,“别叫我再找到他,不然,我非得剥了他的皮!”
闻言,云舒会心一笑,正要再说什么,看到门外飘着一片大红的衣角,立时冷了脸,“谁在外面?!”
太子朝门外看去时,三皇子已经大步冲了出去,拧眉,“是你?!颜护法?你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
没理会三皇子,颜阙快步走到云舒面前,眼里噙着泪,倔强不肯落下,“少冲……”
“原来是颜师姐。”语气已然没有了国师在时的温和和热络,云舒问道,“师姐既然醒了,就好好说说,你为什么跑我门外跪一夜?为什么要偷听?你都偷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有偷听!”瞪大眼,颜阙绕到云舒身边,委屈地道,“我娘因为这件事被抓起来了,我听到你们正好在说这件事,就在门外等了等,并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少冲,师妹,求你,救救我娘吧!”
“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云舒冷笑道,“你想要救人,找谢师兄便是。”
“谢师兄受了伤,现在被关在家中养伤,我见不到他。”眼中的泪依旧将垂未垂,颜阙恳求道,“师父不在,求你帮帮我。我爹已经被停职,如果我娘通敌的罪名成立,那我和我爹都完了!”
听她说了这么多,云舒的注意力只在第一句上,“谢师兄受伤了?怎么回事?”
悲伤地摇头,颜阙朝她跪下,“少冲,我知道你心里是有谢师兄的,你一定还在因为那件事怨我。但现在,我已经知错了。我以后一定和师兄保持距离,师兄也已经被谢家用家法责罚过了,能不能原谅我们?我娘是被冤枉的,真的是被冤枉的!”
盯着她眼里的流出的泪,那焦急与悲伤不似作假。片刻之后,云舒道:“你说她是冤枉的,可有证据?”
“有!”绝处逢生般松了一口气,颜阙忙把藏在怀里的纸条拿出来,递给云舒,“我娘不是自己出去的,是被人用纸条叫出去的。”
接过纸条看一眼,云舒顺手递给太子和三皇子,“既然能被纸条叫出去,说明对方肯定是和她相熟的人。或许,她本就是细作。”
颜阙脸色大变,拔高音量道:“不可能!我娘平日里是有些任性糊涂,但她的父母都死在燕人手里,不可能是燕国细作。”
“那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听云舒这么问,颜阙慢慢泄气,抿紧唇,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常在家,与我娘平日里很少说话,只知道她喜欢打马吊,或许是哪个平日里和她一起打马吊的人!”
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恨意,云舒问:“你与她不和?”
“没……没有……”顿了顿,颜阙坚定地道,“她是我娘,我怎么会与她不和呢?只是我早出晚归的,不同于别人家的孩子,忙时,也有可能几天见不着,便不怎么了解。”
屋里安静得只剩下她越发急促的呼吸声,久未听人接话,她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