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战麒返苍穹(上)
,他接受运营的股权结构只有模型上的利润,实际操作起来发展非常缓慢。想让多比起死回生的最好办法,就是他必须得走。”
“作为投资人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走不下去的项目不是企业换血,就是资方改道。你是他女朋友,护犊心切可以理解,但资本的世界不会讲任何情面。”
“事已至此,他自己在多比的那份持股至少还可以套现,已经算是保住老底了。你还是尽快去找到他问清楚还有没有自证清白的可能,拖太久也有造假洗白的嫌疑……”
她气愤地挂断了电话,这个杜一鸣才多久不见,谁给他支棱起来一手遮天的勇气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邹颖和那家酒吧的录像,为孔令麒摘去负面的帽子。
她马上在同学群里发了信息,请求他们帮忙寻人和调用相关场所监控。
忙忙碌碌到了天黑,孔令麒依然下落不明。
多比的员工看见闯进来的程蔓,一个个像见了鬼一样东躲西藏,被她逮住的倒霉蛋也只是闪烁其词。
“程总,我们不是不替孔总说话,实在是没办法,这铁证如山……”
“啥就铁证如山了?这种断章取义的伎俩你们也信?孔总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只会沾花惹草的纨绔子弟?”
兜了一圈下来,这一窝的缩头乌龟也令她彻底寒了心。
站在空荡荡的CEO办公室里,摸着擦得一尘不染的桌椅,看着台历上还留有他圈起备注的日程信息,依然失联的屏幕铺满了单方的联系痕迹,眼眶泛红的她坐在沙发上失去了寻觅的动力。
畏畏缩缩的黄毛端了杯咖啡进来。
“别太担心了,我已经委托在上海的熟人帮忙留意,务必要找到麒哥……”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黄毛追问。
“他母亲安葬的地方在哪?”
吓了一跳的黄毛才刚吞吞吐吐地说完地名,她下一秒便踏着风火轮疾驰离去。
“你俩真是一对啊,连离开都一个风格……”
捧起还冒热气的咖啡抿了一小口,眉头紧锁的黄毛也独自坐了下来。
“麒哥,我没在你身边那两天,你到底又干啥子了,事情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接近下班的墓园门口,登记好信息的程蔓急匆匆跑进甬道,高跟鞋在空旷的林间敲击出了短促的鼓点,打破了周围一贯的宁静。
碑面上有些生分的照片,看见底部落款的“爱子 孔令麒立”让她略为心安,可是这里并没有他的身影。
抹着脸上汗水的她缓缓蹲下,望着面前笑意恬静的女人,犹豫再三的她还是谨慎地开了口。
“阿姨您好,很抱歉突然来打扰您……”
“现在是有一个突发情况,孔令麒因为公司的一些事受了刺激,跑出去很久联系不上了。他有没有到这来找过您啊?”
山风阵阵吹拂起来,树叶摇动起了沙沙的声响。
她下意识抬起头左顾右盼了好一会,附近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这是暗示来了,还是没有呢?
刚刚低下头的她,目光突然被地面的一小团深色吸引住了。
和灰色的石板路相比,这团深色有点奇怪,像是外来的污渍,又像是自带的花斑。
壮起胆子用指头轻轻一点,竟然化开了些许。
待到看清真实的色泽,霎时又将她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还没干透的血滴!
“孔令麒!孔令麒……”
她呼喊的破音在园里格外震耳,管理人员马不停蹄赶来制止。
“下午这里是不是来过一个年轻人?”
“不知道,我刚刚才换班的……”
她马上回到值班室去翻阅来访记录,半小时前唯一一条熟悉的潦草字体,那个笔画开始僵硬的签名已经不言而喻。
望着再次寂静下来的碑林,她心里五味杂陈,下一站又该去哪里捕捉他的踪迹呢?
某殡仪馆门口,灵车旁边的阶梯上坐着两个黑影,一高一低的萤火在闪烁不定。
旁边一个闷声闷气的中年嗓音响了起来。
“小孔啊,现在馆里可没有空缺,怕是没法照顾你咯……”
“没事,就这地能让我感觉到故人还在,只要不嫌我打扰到你们工作就好……”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你还会来找我这个老头子叙旧……”
“应该的。我妈走时多亏有您帮忙料理后事,又给过我进门吃饭的机会,回来看看也是情理之中……”
一双似老树皮的手掌在他肩上轻轻拍着。
“不管怎么说,你不嫌弃这就足够了……”
夹着半长的纸烟送入嘴里,额上的创可贴在白皙的皮肤上相当刺眼。
缓缓吐出迷雾的他呆滞地盯着路边昏暗的灯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