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卫石碏大义灭亲郑庄公假命伐宋

打倒了两个人。庙宇的左右两边都埋伏着穿着盔甲的士兵，他们一起冲上来，把石厚捆绑起来。州吁和石厚的随从们还在庙外观望。子针把石碏的信件公之于众，人们这才知道州吁和石厚被捕，这一切都是石碏的计划，他借助陈侯的力量来实现，这是天理的安排，于是众人纷纷散去。史官为此写了一首诗来感叹：

州吁昔日饯桓公，

今日朝陈受祸同。

屈指为君能几日，

好将天理质苍穹。

陈国的国君打算要处罚州吁和石厚，因为他们犯了罪。所有的大臣都说：“石厚是石碏的亲生儿子，我们不知道石碏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如请卫国自己来讨论他们的罪行，这样以后就不会有争议了。”陈国国君说：“你们说的对。”于是他决定将这两个人分别关押在不同的地方：州吁被关押在濮邑，石厚被关押在陈国本国，并且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然后，陈国国君派人连夜快马加鞭去卫国，把这个消息告诉石碏。

话说石碏自从退休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家门。当他听说陈侯派使者来，就命令车夫准备车驾，同时请其他大夫到朝中相见。大家都感到非常惊讶。石碏亲自到了朝中，召集了所有的官员，然后才打开陈侯的书信来看，得知吁和厚已经被陈侯拘留，只等卫国的大夫到来，共同商议如何定罪。所有的官员异口同声地说：“这是关乎国家存亡的大事，全凭国老您来决定。”石碏说：“这两个逆贼的罪行都是不可饶恕的，应该公开执行刑罚，以告慰先祖的在天之灵。谁愿意去执行这件事？”右宰丑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虽然不才，但内心充满了公愤。对于逆贼吁的处决，我愿意亲自去执行。”

各位大夫都说：“右宰完全能够处理这件事。但是，首恶州吁已经被依法处决，石厚作为他的同谋，可以酌情从轻处罚。”石碏非常生气地说：“州吁的罪行，都是我那逆子石厚造成的。各位大夫请求从轻处罚，是不是怀疑我偏袒自己的儿子？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亲手杀死这个叛贼。否则，我无颜面对祖先的庙宇！”家臣獳羊肩说：“国老不必生气，我可以去办这件事。”于是石碏派右宰丑去濮地，负责处决州吁，派獳羊肩去陈地，负责处决石厚。同时，准备法驾（即天子的车驾），去邢地迎接公子晋。左丘明在《左传》中写道，石碏“为了大义而牺牲亲情，真是一个忠诚的臣子”。史官的诗说：

公义私情不两全，

甘心杀子报君冤。

世人溺爱偏多昧，

安得芳名寿万年。

陇西的隐士又写了一首诗，说石碏没有先杀石厚，正是因为今天要一起杀掉州吁。诗中说：

明知造逆有根株，

何不先将逆子除？

自是老臣怀远虑，

故留子厚误州吁。

再说，右宰丑和獳羊肩一起前往陈国都城，他们首先去拜见陈桓公，感谢他帮助平定了国内的混乱，然后他们分别去处理各自的事务。右宰丑到了濮地，将州吁押送到了市集的刑场。州吁看到右宰丑，大声喊道：“你是我的臣子，怎么敢冒犯我？”右宰丑回答说：“卫国之前有臣子杀害君主的先例，我不过是效仿他们罢了！”州吁低下头接受了刑罚。獳羊肩前往陈国都城，负责执行石厚的死刑。石厚说：“死亡是我应得的，我希望被带上囚车，再见一次父亲，然后就去死。”獳羊肩说：“我是奉你父亲的命令来执行你的死刑的。如果你还念及父亲，那就应该带着你的头去见他！”于是他拔出剑，斩杀了石厚。

公子晋从邢国返回卫国，向武宫报告了诛杀州吁的事情，重新为陈桓公举行了丧礼，随后即位成为侯，这就是宣公。他尊崇石碏为国家的元老，并且让他的家族世世代代担任卿的职位。从此以后，陈国和卫国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近和睦。

话说郑庄公看到五个国家的军队解散后，正打算派人去打听长葛的情况。突然有消息传来，公子冯从长葛逃了回来，正在朝门外等候接见。郑庄公召见了他并询问情况。公子冯陈述说：“长葛已经被宋国的军队攻破，占领了城池，我是逃命到这里来的，请求庇护。”说完，他痛哭不止。郑庄公安慰了他一番，然后让他住在宾馆里，给予他丰厚的待遇。不久，听说州吁在濮地被杀，卫国已经立了新的君主，郑庄公便说：“州吁的事情与新君主无关。但是主要攻击郑国的是宋国，我应当先攻打它。”于是召集了所有的大臣，询问攻打宋国的策略。祭足上前说：“之前五个国家联合起来攻打郑国，现在如果我们攻打宋国，其他四个国家肯定会害怕，联合起来救援宋国，这不是一个胜利的策略。当前的计划是，先派人向陈国请求和解，再以利益结交鲁国。如果鲁国和陈国与我们结好，那么宋国的势力就会孤立。”

庄公听从了这个建议，于是派使者去陈国请求和解。陈国的国君不同意。公子佗劝告说：“亲近仁爱，善待邻居，这是国家的宝贵财富。郑国来寻求和好，我们不能违背他们。”陈国的国君说：“郑伯狡猾不可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