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岷阳陈氏

只有一次闹的严重，对方家主亲自找上门控诉靖王府侍卫行事霸道。府中侍卫与其他贵人家的管家在外产生纠纷，侍卫还动手把那管家打成猪头。

王爷询问，那侍卫也硬气，竟一口咬定对方欠揍，其他一概不谈，任凭处置。

靖王爷并未直接处置了侍卫，相反，看到自家府中侍卫居然这么硬气，坚持要调查。事情原因竟然是他那小舅子仗着自己姐夫是大户人家管家，调戏侍卫的妹妹。王爷隔天上朝便去弹劾那贵人治家不严，纵容府中管事招摇撞骗、鱼肉百姓，结果是那贵人被陛下申斥，罚俸一年。

石榴的安静反倒让拾捌有些紧张，今天这事在她眼里本不足挂齿，只是小小摩擦而已，难道这几人是她们惹不起的哪个高门大户家的子弟？石榴担心他们记恨给府里惹麻烦？

拾捌对自己的记性有信心，这几人不曾见过，他们的相貌也并不在拾捌的记忆中存在过。

当初培训营必修课之一，便要求牢记各家宗谱、族谱，且各世家大族族谱上的人物也要能够将其本人样貌特征全部记下，甚至最核心人物及其身边妻妾的性格、喜好都得一一记住。

石榴面带回忆，缓缓道：“刚刚在那九节鞭柄上瞧见立木测日的标志，这是陈氏族徽”。

拾捌略微有些惊讶，“立木测日？那不是岷阳陈氏的族徽么？岷阳陈氏嫡系近几十年式微，朝中出仕子弟皆着绿袍，已无六品以上官职。”

拾捌缓缓说着自己了解的情况，“十来年前，他家出了个不肖子弟陈坦。前几年我们调查过，这位陈坦自小就善于投机钻营，十三四岁时候俯身跟家中家奴学习经商，二十岁成人后开始经营商行，他家商铺主营茶叶生意，在杭州、景德镇等地开设茶园，二十五岁组建商队贩茶走了不少地方，吐蕃，波斯、辽东，百越都有他们家的商铺，还会从各地收购各种珍宝，比如党项骏马，蜀地织锦，波斯珠宝、玉器、香料，再高价卖入京城，这两年还在几个大城开设了六博局，每年都有百倍的获利。不过他们百年世家的子弟不走仕途反而从商，也算是自降身份了。”

石榴摇了摇头，“岷阳陈氏嫡支一脉以外，有个旁支子弟名叫陈焕之，年轻时从军，在寿春一战成名，以八千兵马大破匈奴三万精兵，被陛下封为??肃毅伯??，常驻张掖，获袭骑都尉兼一云骑尉，后来屡次升职，现在是二等轻车都尉。按辈分应是这位陈坦的族叔，据说这位肃毅伯要求颇高，族中子弟善骑射谋略，文武兼修。可看刚刚出手的那二人应该就是陈家子弟，这陈家旁支子弟行事鲁莽霸道，武艺又不精，看来果然传言不实，这些年那陈家借家族荫蔽出仕当官子弟多半也是徒有虚名！”

拾捌听了石榴的话，想想她日常所作所为，拾捌忍不住翻了翻眼睛，撇撇嘴，“嘿，你这话可不敢乱说，谁能有您霸道啊？”

“啧，天地良心，今天你可看到了，我也没先招惹他们，再说哪有让人打脸不扇回去的道理？”石榴瞧不上她那副瓜样子，“不过，这张掖陈家一脉的年轻子弟一向先放在边城锤炼到十八岁，再送来京城，嫡支子弟荫袭选官，庶子旁支考武举，可是如今这几位年岁也对不上，他们怎么突然回京？而且还如此低调的来北三坊游逛。”

拾捌对这事不感兴趣，反而好奇石榴的好奇，“总归是有事喽，你为啥如此在意？怕他们找家主告状不成？放心啦，今日之事至少各打五十大板，我们没有闯祸，家主不会责怪的。”

“姑奶奶会怕这个？”石榴听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瞪，之后又痴痴地笑起来，“他们上哪告状去？老张还能带尾巴回家不成？他们跟又跟不上。再说就是告状也不怕，他们打又打不过，是他们家子弟技不如人，丢人的是他陈家，家主听了没准还赏我们俩锭银子呢？你可知咱们王爷和他们家那家主陈焕之以前还有过过节呢！”

“？”拾捌一脸茫然，王爷一向不怎么掺和那些官员的事，地位悠然，怎么会和那武将有矛盾？但知道有八卦，赶紧贴近石榴倾耳听。

“淳丰二十三年，家主支持梁惠公的“淳丰新政”，取消藏兵于民之策。你知道吧？”石榴怕拾捌不记得，特意提醒她，“就是你从沙漠回来的隔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