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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车辆很多,来来往往的,沥青路上散发的热气仿佛能透过鞋底传上来。
九月的天,嘉市就已经热得不行了。
余眠按下车窗,烦躁地恨不得马上大病又一场。
“小姐,别撞了。”司机赵叔是余家的老人了,看着余眠长得的,扫到她的动作,半是无奈地笑。
察觉到赵叔的好心情,余眠问:“有什么开心事么?”
赵叔满脸幸福地说今天是孩子生日,给她准备了惊喜,余眠一边应着,一边手指飞快,给余母通风报信,让她今天给赵叔包个大红包。
她惆怅地想,有的人为晚上的惊喜快乐,而有的为早上的上学难过。
市一中老早就开学了,只是余眠临开学的几天出去疯玩,一不小心感冒发烧了,养病了好几天,不按时吃药的办法也用了,结果还是败给了身体的高素质。
嘉市繁华,现在又是早高峰,路上堵了很久,余眠扒拉着手表,看了好几轮,有些心烦。
不想上学归不想上学,但也不能真迟到啊。
余眠这样想,当机立断下了决定,后背从椅背上弹起,开了车门和赵叔说了“再见”就一溜烟地跑了。
跑了几步发现不对劲,又摸摸鼻子,走回来,拎起副驾上的书包。
紧赶慢赶,到底是来晚了几分钟,看着被拦在校门的众多学子和风纪委员,余眠想也不想就绕到侧门去。
几个月没爬过墙了,希望还熟练。
余眠心里感慨,先把书包扔了过对面。
书包落地时还有零碎的声音传来,余眠仔细思忖了下,确认自己没放什么贵重物品。这才扒拉着墙头,行云流水地翻了上去。
一中侧门这边的墙不高,余眠轻而易举地就上来了,墙边种了棵银杏,很茂密,糊住了她的动作视线。
余眠腾出手拨开,忽然对上底下一双眼睛。
那人的眼睫密而浓,底下是一双色调浓郁的眼珠,看人的时候不带任何情绪,天生就沾了几分不近人情的气场。
阳光洒在他身上,因为天生就白的缘故,余眠觉得他简直就像水晶娃娃。看过来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下颔扬起一定弧度,好像锋利而出的剑刃,却又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少年感。
他的眉眼和气质,都无疑是吸引人的。
很难形容这一瞬间的感觉,好像喝了一杯冒着泡的气泡水,一颗心于是被涨起来,然后很重、很重地跳着。
“……好漂亮。”余眠一时出神,呐呐地复述了一遍,又不着边际地想怎么以前没见过他。走神的下场就是脚底一滑,没什么形象的落了地。
所幸墙底下是一大片的草地,余眠马上站起来抖了抖裤子,顺带把一侧的书包拽起来。
少年的手向这边伸出,他的手上系着一根细绳,绳子是黑的,显得他的手腕更白,腕骨突出,余眠敏锐地留意到上面有一颗小痣。
那根细绳在空中晃荡。
余眠下意识放大了下瞳孔,一颗心跟着莫名其妙地晃荡了下,找不到落地点。
“余眠?”熟悉的声音传来,把余眠发懵的脑神经拽了下,人跟着回神。她侧头,看到来人的一瞬间嘴比脑子快的开口:“付主任!”
付家成是高三的年级主任,长得圆又圆脑,声音又想米奇妙妙屋里的米老鼠,看起来老实憨厚,往往语出惊人,嘲讽了一届又一届的一中学子。
“爬墙进的?”付主任上下扫了她几眼,一下子道破:“我就跟校长说,这墙得升高点,摔不死怎么办?”
余眠:……
她笑笑:“没有没有,走正门进的。”
米老鼠哼了一声,满满怀疑:“不信,先跟我回趟办公室。”
救命。
余眠暗暗腹诽,面上露出被狠狠伤害的表情:“付老师,您不信任我,我的心都碎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瓣了。”
付家成觑了她一眼,不吃这套,问一旁一直没出声的男生:“潮予,她从哪进来的?”
原来叫潮予,余眠心里猜测,是哪个“chao”哪个“yu”。
抉择不过一瞬,贺潮予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他指了下远侧:“那边。”
出乎余眠预料,他替她隐瞒了下,更出乎她意料的是,付家成视线在两人之间游巡了几轮,到底还是捧着保温杯,尴尬地喝了口水。
“既然这样,老师错怪你了,陪个不是,你也别干站着了,赶紧回去早读!”
“好的好的。”余眠接受了他的道歉,小小的愧疚了下,目送着他捧着保温杯远去才收回视线。
上午的阳光不大,洒在人身上就懒洋洋地让人有想睡觉的感觉,银杏叶子被风吹了几下,在空中轻轻晃荡。
忽然就有些紧张,余眠侧头看身侧的人,清清嗓子,在脑子里打了遍腹稿,接着脑袋摇头晃脑:“恭喜这位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