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窃
缓走下楼梯的乔书珞。
佳人入眼,宁之浩的眼底涌上几分凶狠,上次在梵普寺,顾怀远和乔书珞夫妻俩可没少折辱他。
尤其是顾怀远,他现在还能记起那人不可一世的脸。
不过就是个行伍出身的粗野莽夫,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傲劲儿。
呵,只是乔书珞今日被他遇上了,既然他不舒心,那所有人便都别想好过。
宁之浩摆了摆手,还是那种玩世不恭的语气:“做什么呢,这可是定北侯夫人,伤到了人家你们担得起吗?都给我停手。”
因为上次梵普寺一事,他在“定北侯夫人”这几个字上刻意咬了重音。
虽说他比起上次收敛许多,但乔书珞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宁之浩的心思更为不善,眼神顿时沉了下来。
说罢,宁之浩走上前拉近和乔书珞之间的距离:“可真是缘分啊,顾夫人怎么也在这?”
这股气息,难闻的熏香味儿。
乔书珞几不可察地蹙眉,没表现出来,只扫了一眼杯盘狼藉的太白楼,声音有些冷:“宁大人在做什么?”
从乔书珞露面起,宁之浩意味不明的笑就没下过脸皮。
他又上前一步,抬起手就要扶上乔书珞的腰间:“搜查贼人罢了,顾夫人别担心。这儿太危险了,您金枝玉叶的当心伤着,宁某让人……哦,不,宁某亲自,亲自送您回定北侯府。”
他贼心不死,画阑瞥到他不安分的手朝乔书珞伸来,不待多想,当即拦在乔书珞身前。
乔书珞趁势后退几步,拉开同他之间的距离,终于逃脱了那股熏香味的笼罩。
宁之浩不甘心地收回手,指尖还意犹未尽地摩挲几下,定定瞧着她。
乔书珞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名门闺秀温顺模样,可眼神显得有些淡漠:“宁大人,太白楼内正搜查贼人,我若是回了侯府,这恐怕,不合规矩。”
“您可是定北侯夫人,在您这儿什么规矩都算不得规矩。”
他的眼睛带中恨意与狠意交加,乔书珞直觉不好,但还是应付道:“宁大人误会了,您不是要寻太白楼的东家吗?我便是。”
到现在,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严掌柜特意在今日寻自己来太白楼,结果后脚宁之浩便带人闯了进来,搜查太白楼。
想来定然是想要让她亲自来出面处理某些事情,只是,到底是什么事?
宁之浩摸了摸下巴,那张不怎么正经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意味深长:“我竟不知,乔姑娘是太白楼的东家?”
乔书珞站在他面前,没有丝毫惧意:“比起这个,宁大人不妨先说清楚,为何要搜我这太白楼。”
“还真是……难办啊……”宁之浩嗤笑两声,“圣上有令,宁某不得不从,还请顾夫人行个方便。”
“圣上有令?是何令?”
宁之浩不由挠眉,她从前可是个软脾气,什么时候这么难说话了?莫非真是这太白楼里有些什么?
“顾夫人,就在刚才,兵部布防图失窃,宁某带兵追着那贼人到这附近突然不见了踪影。”宁之浩凑近乔书珞,低声启口,“顾夫人是丞相独女,皇后的嫡亲外甥女,现今还嫁与定北侯为妻,想来应当知道此事有多严重吧?”
“太白楼既然是顾夫人的产业,宁某自然不会硬来,不过我劝顾夫人最好让宁某的人在太白楼内查一查,否则不论是宁某还是顾夫人,又或是定北侯,大家都不好交差。”
宁之浩一字一顿地低语,同时密切关注着乔书珞的脸色,可不知是她伪装得太过完美还是太白楼当真与那贼人无关,他竟没能找出一丝破绽来。
兵部布防图。
乔书珞一惊,但也知晓不能再拦着了:“既然宁大人是有正事,我也不好耽误大人公务,您请便。”
得到他想要的回答,宁之浩冷哼一声:“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搜!”
乔书珞没再搭理宁之浩,转过身看向严掌柜,他神色平和,并未有责怪她擅自透露身份之意。
看来她猜对了,严掌柜今日让自己来就是为了此事。
难道说兵部布防图失窃是皇上的计划?
乔书珞不解,但还是记着善后,对严掌柜吩咐道:“严叔,今日在场客人都无需支付饭钱,就当是太白楼的补偿。”
严掌柜连忙应是。
乔书珞瞥到严掌柜身上被宁之浩蹭到的污渍,皱了皱眉。
还真是恶俗。
但现在这样的态势,严掌柜暂时也无法离开。
正想着,一旁恶俗的某人又开始没话找话:“宁某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顾夫人是太白楼的东家?”
乔书珞转过身,说出了早就想好的托辞:“太白楼是先母的嫁妆,母亲病逝后这太白楼便交给了我。我不过一介女流,对商铺之事知之甚少,便不怎么插手,宁大人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