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
这不是错觉,灵遥对这身型无比熟稔,无论白日还是黑夜。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她却装作没看见,继续去开橱门,以延缓他出手。
当紧追闪电的炸雷响起时,她箭一般冲向门口,向门外康赫求援:“有埋伏!”身后劲风尾随,她回身反击,又快又狠,他也凌厉胜过以往。几回合后,她肩头挨了重击,被仰身扣在书桌上。清冽的味道压迫着她,一如昔日亲近得令她无望。
大雨哗哗倾落,书房外毫无动静。康赫出卖了她?突厥人已渗透进沙州?曹恂是否遭遇突厥军队?头脑如乱麻,她竭力沉下声,直视他:“默铎,你来做什么?”
“阴灵遥,闹成这样多没趣?”默铎的声线宛如寒冰,俊面在电闪雷鸣中忽明忽暗。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她感受到他掌心虬结的伤疤,哆嗦一下。
“你总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他手里多了一把小巧匕首,她认得是宋子攸给她的,用来刺穿默铎的掌心。她从没忘了他的威胁,不想求他:“动手啊!”
他笑了笑,抓起她的右手摁到桌面上,匕首在他手中翻转几下,对准她的掌心。很多次想过,让她也尝到同样的钻心。不,她从没对他动心,何来钻心?
大雨中,席律在康赫动手前亮出身份,简单地说:“说好的酬劳三王子会照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康赫猜到里面发生什么,他管不到三王子的家事,应当可惜没赌到更高酬劳、以及警惕突厥人为何来沙州。
“阴夫人答应我一件私事,得空我能不能询问几句?”可他说出口仍是她。“买卖结束了。”席律急于让他走。
黑暗的书房里,灵遥朝默铎瞪大双眼,等着他的报复。匕首倏地扎下来,发出干脆的响声,然而她并未觉出掌心穿透的冷与痛。眼角余光瞥去,匕尖没入桌面,紧贴她的手侧。
他拔出匕首,又一次对着她,半晌不动,唯有深吸的怒意。是不忍心、还是慢慢折磨?她不相信前一种,催他了结:“快呀。”
“是以进为退,叫我舍不得你么?”他积压四个多月的火气无以名状,却迟迟下不了手。尤其是触到她温软的身体,不再是脑海中看得到、摸不着的她。她寒酸的装束、蓬乱的头发,掩不住姣美的容颜和灼灼的光采,比脑海里的她生动得多。
她轻讽着激他:“你若舍得就不会找我,或者干脆杀了我……”话未说完,他忽然覆下来,叼住她的唇瓣,吮扯中故意咬破她的唇。下不去手,便下得了嘴。
如同被外面的急雨冲濯,她被封堵得透不过气,去狠咬他的舌尖。流出的血融到一起、散着腥气,两人唇舌之间激烈交战。她有不甘心,也有拖住他的想法;他更不甘心,为何一见她就乱了阵脚?
她的唇渐有热度,他稍放开她:“逃了这么远、这么久,你还是我的!”“沙州邀你来的么?”她费力地扭开脸:“外面的人怎样了?”
她一开始就没露惊慌,到现在仍是冷漠,令他无处着力。“我想来则来。你倒有心想别人,卖你换钱的也要关心!”跟踪她时,他看到她和康赫有说有笑,火气又多一重。
“是你雇他抓我,让你舍得出多少钱呢?”她撑起上半身,眼波斜向他,抿掉唇上的血,不自知地诱人。
他顿时动了杂念,匕首一抬朝她划下,几层衣衫瞬间被利刃挑破,使她胸怀敞开。她未及遮掩,他已拥住她,不管不顾把她压倒,真假难辨地说:“是,我舍不得你,花多少金子也要得到你,你满意了吗?”她这才变得张惶,使力想要挣离。
敲门声响,席律候了很久,禀报康赫的动向:“他们撤了,我们继续跟。”“知道了,无需管我。”默铎回复得冷静,手却探进她衣间,由上而下揉弄。
“不要、不能在这里。”书房是文雅之地,灵遥拒绝受辱。“我要。”默铎欺身上来:“别忘了你的男人是谁!”要得到她更多,也要惩治她的无情。在她闭眼的一刻,他任性闯进来,与她再一次紧密交缠,是他渴求已久的滋味。
雨密风急,书桌胡乱地摇动,桌上笔墨纸砚摇落地上。是她预料的惩罚之一,仿佛倒退回与他的第一次,她痛苦而不堪,阵阵发抖地忍着。忍得气堵,便伸手在他身上乱抓。
他也觉察到她身体在抵触,恼中生狠,偏要折腾她僵硬的身体。但这并非如他所愿,她无法随他沉浸其中。最终他吻上她战栗的眼睫:“睁眼看我。”她看了他,晶亮的眸子在黑夜中迸出火花。
雨停时已进凌晨,他结束长久地宣泄,退坐在椅中,静静看她。她捂着身子慢慢坐起:“这样欺侮我,你很满意吗?”
他笑了声不答,至少她就在眼前。她明白报复只是开始,扎上破裂的衣服,跳下书桌,虚软得差点跪下。他敏捷地扶起她笑,她甩开他,捡拾一地狼藉:“我爹快回来了,你想让他看这些,丢谁的脸呢?”
“我不想打搅阴大人,免得沙州城乱传。”他随意地捡:“是康赫那伙贼人入府劫财。”“嘴上舍得出钱,却是毁约的勾当。”她瞟他一眼,